男人含笑看着姜伯爷,姜伯爷内心一阵冲动,十几年前,他确切最爱雪峰茶,现在也爱,就是太贵,喝不起了。
姜伯爷无滋有趣的抿了口茶,看着花船上模糊的人影发楞。
“尚好,兄台可还好?”姜伯爷汗都急出来了,这到底是谁?他如何就是想不起来了?
“唉!”男人叮咛好了茶博士,接着和姜伯爷说旧话,“那大哥父病重,我接到家里来信,仓促赶回,衣不解带服侍老父亲,父亲病情方才好转,没想到母亲俄然病重,不到半年,一病没了。”
姜伯爷差点要念佛,他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再配些上好的茶点,这几张桌子我也包下了,免得让人扰了我们说话。”男人叮咛了茶博士,转头和姜伯爷解释了一句,姜伯爷心头一阵镇静,他最爱如许的气度!这位厚交,他如何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男人泪水潸潸,“不幸老父亲痛心之下,病情俄然减轻,熬了半年,随母亲而去,我当时……”
男人在姜伯爷劈面坐了,扬声号召茶博士,“有上好的雪峰茶没有?我记得当年姜兄最爱雪峰茶,现在?”
姜伯爷想到他这几个月月月只要十两的用度,气的手又抖起来,这个孝子!他有银子养姨娘养粉头,却没银子供奉他这个亲爹,他真想到礼部告这孝子违逆不孝!
姜伯爷想着和李家攀亲后那一年多的日子,内心一阵接一阵的泛酸水,那一年多,日子多少欢愉!不说用不完的银子,可再没少过银子用,另有那几位帮闲,多少知情识相,有银子有人,每天都是清雅热烈,这汴河上的花船,他总算又重新坐过了一遍,可厥后……
姜伯爷抬头喝了茶,长叹了口气,这个孝子!
“还是!”姜伯爷声音微抖,这位旧友,到底是谁?
“不要说了,姜伯爷……”男人泪如雨下,指着姜伯爷,表示长随不要再说了,“曲兄竟然……竟然……”
“我来前,先打发了人过来探听姜兄和曲兄可还好……”男人坐下,没等话说完,楼梯一阵脚步声近,一个极其洁净利落的长随出去,冲男人长揖见礼,叉手禀道:“回老爷,探听到了,曲士旺曲老爷在老爷回籍以后半个月,就一病不起没了,就葬在城东宝安寺背面,姜伯爷……”
再就是,这孝子竟敢苛扣他的用度!一个月只能他十两银子,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