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宝林庵,喧闹安然,李桐在门口下了车,徐行穿过庵堂,打量着来交常常,行动安稳、神情安宁的比丘尼,这庵里自从换了道生师太,到明天,脸孔已经大不一样,很有佛门清净地的感受了。
“是啊。”李桐笑起来,长公主的灵敏,让人镇静。
“珍珠帘子……”宁远眉头蹙起,真要能串上四五挂帘子,照贺家的手腕和脸皮,一挂帘子指定能卖出十万银子!这是一桩明摆着赢利的买卖。
“再让钱掌柜奉告贺宗修,这笔货是我阿娘看中的,筹算买返来串珍珠帐子,以及红宝石帘子,蓝宝石霞帔。”
“说是珍珠筹办串珠帘,这么大小,”六月抬手比划了下,“说是能串出四五挂帘子,红宝说是也筹办串帘子,刚好一挂的料,蓝宝说是筹算做霞帔,能做……说是要看何为么格式的霞帔了,再少再少,也能做个三四个。”
“帘子是我的,他应当不晓得,可我看贺宗修,又托钱掌柜转卖小珍珠和宝石这笔买卖,他应当是晓得的。”
“比绿豆还小……除了攒珠花,还无能甚么?他买这些东西,要做甚么?”
“做甚么用最好呢?”福安长公主又接了一句,“如果我……”福安长公主用指甲敲着杯子,“就送给老四,如果再狠点,就让人毁了那一箱子珍珠。”
“既然如许,我就把家里存了好些年,无用的小珍珠和红蓝宝,卖给了贺宗修,卖了三十万银子,我让掌柜算过了,茂昌行这一趟花椒买卖,全数脱手,连本带利,也就三十来万两银子,加上我让人收他家来岁的花椒,预付的一半银子,他手里应当恰好有三十万现银,现在都拿过来了。”
“说说。”福安长公主看起来兴趣实足。
李桐腔调闲闲,和福安长公主说了那天的事,“……这事以后,我就晓得,茂昌行这笔买卖,极其好做。”
“唉!”福安长公主长叹了口气,“人贵自知,不是你欺负他,是他本身害了本身。宁远要那挂帘子,筹办做甚么用?”福安长公主话题突转,李桐一个愣神。
李桐略过了和宁远那一面,以及宁远那句文涛找过他。
福安长公主一脸说不出甚么神采,半晌才哈了一声,“贺家如许,那大哥儿呢?莫非也如许?这跟当廷杖杀御史有甚么别离?居上位者,如何能如许打杀言路,自堵生门?”
李桐一脸可惜。
“宁家,公然不出废料。”福安长公主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表示李桐,“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