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跟她说,我晓得她这是胡说,让她说实话!”陈夫人也恼了,叮咛捧云,捧云一脸难为的看向吴嬷嬷,这话让她如何去跟大奶奶说?
青书不敢置信的看着清菊,这些,这浑身高低,不是借,而是,都给她了?
“姐姐喝杯茶。不怕姐姐笑话,我跟春妍她们,是大奶奶定了亲以后,才进的李家,刚进李家那几天,我生生给吓着了!”
“洗好澡出来,里里外外的衣服就不提了,就没有不好的,接着就是撷绣坊的绣娘,姐姐不晓得,足足四五个绣娘,围着我们四个先是量尺寸、量脚,量头围,我当时可迷惑了,量头干甚么?莫非看我们头大头小,好晓得是不是聪明?厥后才晓得,是要做秋冬戴的抹额、勒子甚么的。接着就是挑衣服料子,一向挑到入夜,我跟姐姐说啊,我头一回晓得,这做衣服的料子竟然有那么多种,有那么多讲究!真是不得了!接着就是挑金饰,我就更晕了,面前亮闪闪一片,一个不熟谙!真不怕姐姐笑话,我是穷家出来的,长这么大,向来没见过那么多好东西。”
“外头已经交代好了,两位姐姐要用甚么,尽管叮咛她们。”清菊恭敬客气的将两人送出了门。
“还是别问了,她死不承认,我们能如何着她?她还病着呢!”吴嬷嬷重重的咬着一个病字,“夫人话说的重一点,她眼一翻又闹死闹活,反倒成了夫人的不是!”
“夫人别哭,”吴嬷嬷心不在焉的劝着,心机转的缓慢想主张,“我看如许,明儿就说库房好些年没修了,眼看雨水要多起来,得翻开库房挨个检察检察,等她们翻开库房,我拿上嫁奁册子,亲身去对一对,少了哪些东西不就晓得了?等查出来,夫人再和她计帐!”
二门口已经筹办划一的,是李桐那辆专门定制的大车,青书和秋媚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子出了二门,往只隔了几条街的顾家畴昔。
清菊又捧出只匣子,先拿出一对光彩夺目的赤金攒红绿宝石镯给两人各套一只,又拿出一对缠丝快意镯给两人套上,最后,再拿出一对宽宽的花开繁华赤金镯还是套上。
“那倒是。”青书想到了陈夫人,姜家几近没有甚么来往的人家,她不晓得别人家如何样,她只晓得在府里当差这些年,陈夫人向来没放过赏,就连穿过的旧衣服,用过的旧物件,也要留着卖给收旧货的。偶尔散一星半点吃不了的菜品点心,别人不晓得,归正她拿到的,满是放的太长,味儿已经变了没法吃的。
没多大会儿,捧云就返来了,“回夫人,大奶奶说没往外运过东西,既然走后角门,又是独轮车,那大抵是要扔出去的褴褛东西旧衣服甚么的。”
“瞧这话说的!这是拿夫人当傻子哄呢!”吴嬷嬷气坏了。
“让捧云走一趟,问问大奶奶,后角门拉出了十几车是甚么东西?如何没跟夫人禀一声,先看看她如何说,她递了招,我们再见招拆招!”
清菊给两人戴好镯子,又取了一翠绿一桃红两件织锦缎夹大氅出来,一边递给两人,一边笑道:“两位姐姐真都雅,这衣服和金饰都是明天现从撷绣坊给两位姐姐定做的,大奶奶说,就当她给两位姐姐的贺礼了,春妍姐姐也有一套一样的,已经送畴昔了。”
第二天一早,青书送走姜焕璋,先到大厨房叮咛了中午摆宴道贺的事,心花怒放的受了大厨房世人一通恭贺,再从速赶到清晖院,换上现在最时髦的十六幅金丝绣花笼纱长裙,她的裙子是翠绿底,秋媚的是桃红底,上身,两人则是一式一样的流云暗花云锦丝棉薄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