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的心往下沉,都城这几十年不成文的端方,青壮男人除非病重,不然没有坐车的,坐了车,会被人诟病懒惰豪侈妄图享用。
姜焕璋跟在晋王身后,从凌云楼出来,恭恭敬敬送晋王上了车,目送车子走的看不见了,才长长舒了口气,转过身,神情气爽的上了车,叮咛回府。
姜焕璋在大门口下了车,叮咛迎上来的门房,“老钱呢?”
老钱瞪着眼站在玉轮门外傻住了,五万银子!他们姜府帐上甚么时候有过五百现银?
她清楚的记得她跟姜焕璋相亲那天的景象。
“大乔……大乔说,爷出了门,直奔凌云楼劈面的庆祥茶坊,午初的时候,独山把他叫出来,大乔说大爷叮咛他到劈面的凌云楼订个雅间,说是明天用,要最靠近那架木香花的,大乔说凌云楼的掌柜说,正对着那架木香的木香厅被晋王府订了,明天巳末午初就要用,他就订了紧挨着木香厅的棣棠厅,因为大爷没说甚么时候用,大乔就订下了明天一整天,大爷很对劲。
……
李桐听的极其用心,凌云楼劈面,订雅间……他这是要再次巧遇晋王?他是这几天碰到晋王的?怪不得明天走的这么急。
这个时候的姜焕璋,毫不成能有坐车的风俗,坐车,是在他过了五十寿以后才有的事……
姜焕璋大步溜星,直奔陈夫人正院。
“啊?爷,帐上……”老钱听傻了,怔忡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姜焕璋已经大步进了二门,转个弯早就看不见了。
想到墨七,姜焕璋恨的牙根发酸。
大相国寺的知客僧无智……这个无智,必然就是二十多年后阿谁申明赫赫的大相国寺主持、皇上见了都要欠身合什称一句大和尚的无智方丈了,本来他现在是大相国寺的知客僧?
这一次,他更加大志勃勃么?上一回他已经位极人臣,这一世他如此用心,他还想如何样?
这一回,他已经抢到了先机,他毫不会让墨七这头蠢猪再有机遇获得皇上的宠幸,更不会让他再有机遇安身朝堂,他毫不答应他再象上一世那样,坏了他无数功德!
姜焕璋错了错牙,脚步更快,他忽视了,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在被张太太刻薄难为!
“他是个实心眼,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