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曲大奶奶往下斜着浑身颤抖的伴月，“你如果想跟捧云做好姐妹，我这就成全你！”
陈夫人带着姜婉、姜宁，从庙门外随便找个处所席地而坐，合什念佛的信众中间，昂昂然进了庙门，由知客僧引着，到了靠近游廊的角落里摆着的三只蒲团前，这算是个极好的位置了。
“那就是了，早晨我让春妍在这儿等你，办好了这件事，也算你尽了一点孝心。”曲大奶奶叮咛完，甩着帕子扬长而去，伴月呆站在院门口，愣愣看着曲大奶奶的背影，好一会儿，渐渐转过身，低着头归去了。
第二天，曲大奶奶又来了，不过此次是尽孝心来了，说是她传闻大相国寺每年一次的大慈悲法会最灵验最积善，为了陈夫人的福寿，以及姜婉和姜宁有桩好姻缘，她拿本身的嫁奁银子，请了三个位置，请陈夫人明天一早，带着姜婉和姜宁去大相国寺积福寿，求姻缘。
“别跟我打草率眼儿！”曲大奶奶的声音突然转厉，“想想捧云！”
捧云死了，夫人说脏了她的井水，她不想死，更不想脏了夫人的井水。
离院门不远，曲大奶奶站住，左看右看赏识了一会儿风景，才不紧不慢道：“捧云……你也看到了，不识汲引。”
“是。”伴月一口气说出来，不那么惊骇，倒感觉有些轻松。
姜宁呸了一声，姜婉下死力剜了李桐一眼又一眼，阿宁说的对，臭不要脸的东西，一个弃妇，打扮这么光鲜给谁看呢？戴那么大的珠子，戴那样的玉，显摆给谁看呢？一点妇德都没有，一看就是商户女！呸，也不怕丢人！
“听着，夫人那钥匙，再如何着，睡觉的时候，她得从腰里拿下来，明天早晨，你把钥匙给我拿出来。”曲大奶奶的叮咛极其直白干脆。
大相国寺这个大慈悲法会，说白了，就是个按银子进人的法会，起码一百两银子一小我，在大雄宝殿之前有个蒲团，坐着听上半天一天经，银子再多了，就往前面请，起码一百，上不封顶，这些银子，全数拿来采办当年的新粮，到来岁春荒时，恩赐给都城四周断顿的贫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