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宁远不象平常那样不客气,站在门槛里一两步,看起来竟有几分拘束之感。
“没事没事,等会儿我多喝几碗姜汤。”宁远脾气好极了。
“是。”水莲悄悄松了口气,屏着气承诺一声,出了门,叮咛清菊去取衣服,本身急步出来,开了院门,撑起伞,走到离宁远四五步远号召他,“女人请你出去。”
“我坐下来发言,行不可?站的太长,两条腿……”宁远看起来仿佛在哑忍着极大的痛苦。李桐内心象被人用力压了一下,声音也跟着往下一低,“坐吧。”
“你要说甚么,说吧。”李桐眼皮微垂,催促道。
宁远进了西配房,一脚踏出来,竟有几分冲动,不过半个来月,再进这间他熟谙的不能再熟谙的书房,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就这里吧。”水莲推开中间跑堂门,跑堂里正烧着热水炭盆,热气腾腾,非常和缓。
宁远的话,李桐没辩驳,也没附和,只沉默的看着他。
水莲一起紧走,到上房门口,刚要禀报,宁远悄悄嘘了一声,“先别轰动女人,等洁净衣服拿来了,我换上再禀报,不然,这一身寒气一身水,不大安妥。”
“你阿娘如果跟你大哥一家融为一体,她必定舍不得你,如果顾着你,又顾着你大哥一家,你阿娘很多难为?”宁远叹了口气,“我大哥比我大八岁,二哥比我大六岁,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个每天在一起调皮,大姐远嫁都城后,大哥和二哥走到哪儿都带着我,我们兄弟三个一个桌用饭,我常常睡在大哥屋里,或是二哥屋里,厥后大哥成了亲,再厥后大哥有了儿子,再厥后二哥也成了亲,也有了孩子,大哥和二哥还是和畴前一样疼我,可他们再疼我,也不能象畴前那样待我,偶然候,我想和大哥二哥一起,象畴前那样吃顿饭,都很难。”
李桐端坐在榻上,清清楚楚的听着内里的动静。
水莲话没说完就难堪起来,宁七爷如许,照理说应当好好洗个热水澡,绞干头发换上干爽衣服,可在她们这里沐浴甚么的,这可如何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