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山被姜焕璋的失声痛哭,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声,连哭带叫、手脚并用往外爬,他也不晓得为甚么要往外爬,总之,这屋里不能呆了,大爷疯了,从速逃吧。
顾姨娘的笑声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噎的直伸脖子,大爷不好了?表哥不好了?表哥……不好了?(未完待续。)
顾姨娘踩着中间的拼花甬路,上了正房门口台阶,再沿着游廊,从中间宝瓶门进了最后一进院子,一排七间后罩房前,左边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小巧假山,右边一丛苍翠的湘妃竹。
“我去请夫人。”独山回身要往外跑,大乔一把揪住他,“不是说夫人病着呢?”
顾姨娘只看的浑身都是木的,直着腿进了后罩房,一间不漏,挨间进了一遍、细细看了一遍,出来,回到正院,从宝瓶门旁的耳屋看起,一间屋一间屋的细看,每一个角落都看到,每一件东西、每一扇窗户、每一片帘子都摸到。
明天……是如何闹起来的?是谁?是谁要坏了他的大事?李氏?姜焕璋用力咽下喉咙里的甜意。
如果大奶奶在就好了,现在大奶奶不在,没有清菊隔三岔五的过来传话叮咛他干这个做阿谁,贰内心非常的没底。
升米恩斗米仇,顾家那一对牲口拿了他十万银子还不知满足,还想要更多!更多!
顾家?
爬出门槛,独山一头撞在正站在帘子外,将帘子挑开条缝往里张望的大乔腿上,大乔正焦急的想看清姜焕璋如何了,没留意独山,被独山这一撞,吓的一跳老高,独山更没想到会撞到人,吓的一声惨叫,没等他这声惨叫叫全,就被大乔一把捂在嘴上,拖了出来。
不能全怪顾家,是这府里,是他这个家里,他这个乱相四起、毫无章法的家里,他阿谁半点脑筋没有、蠢如猪狗的爹,另有他阿谁娘,自从太婆过世,这个家在阿娘手里,就一天比一天废弛,废弛到现在如许,一群****,大家都敢伸手主子的财物,大家都敢给主子下套,大家都敢看他的笑话……
好一会儿,独山见姜焕璋毫无动静,不得不昂首,一眼扫见姜焕璋青白无人色的脸,吓的一声惊叫:“爷!”
“可不是!看模样真是鬼上身了!”独山两条腿还在颤抖。
“如果大奶奶在就好了……现在,我也不晓得啊!”
浑身颤抖的姜焕璋失声嚎啕。
他们明天抢走了多少银票子?十万?十五万?二十万?另有东西……
姜焕璋只感觉喉咙里涌上来丝丝甜意。
顾姨娘掂起脚尖,轻巧的转了个圈,再转一圈,裙子飞起,象一朵素净的花。顾姨娘低头看着飞成花儿的标致裙子,高兴的咯咯笑起来。
姜焕璋只感觉脑筋里嗡的一声,连今后踉跄了四五步,后背抵在百宝阁上,撞得百宝阁上的摆件叮咣乱响。
“对!去找顾姨娘!另有青书!没有大奶奶,另有姨娘啊!”独山却被点拨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小福跟在前面,两只手搭在肚子前,横眼看着她,嘴巴不断的往下撇,撇的都快扯到下巴上面去了。
“可不是!大乔哥,你说如何办?”独山早就慌的没了主张,哭丧着脸,抬头看着大乔乞助。
独山一头冲进清月院,冲着站在院子中间,转着圈咯咯笑的如银铃普通的顾姨娘,扯着嗓子喊道:“姨娘快去谷兰院,大爷不好了!”喊完回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又叫了一句,“我去叫青书姨娘!”
一大朝晨,天还没亮,顾姨娘就在姜焕璋的伴随下,对着花名册点了卯,又看着姜焕璋发卖了钱管事等人,再晕晕乎乎挑了一堆男男女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