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子送的?那贩子失心疯了?送十万银子的帘子给一个贱货?那帘子真值十万银子?你是借着帘子,从我手里套钱的吧?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走了,回南了。”门房话挺多,“就是前儿,不是前儿……就是前儿个,半夜里,闹了半宿,说是钱掌柜他爹病重,钱掌柜得了信儿,当天夜里就清算东西回南了,这屋子也不晓得托了谁,也要卖了,看模样不筹办返来了。”
周贵妃连哭带骂,唉,明天她真是太委曲了,她的委曲比海还深。
周六直奔畴昔寻钱掌柜,上一挂帘子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这一挂,说不定也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只要查到是谁买了,统统就水落石头出。
小厮揪过对门探头探脑看热烈的门房,周六指着钱掌柜家院门问道:“这家人呢?这院子有人住没有?”
…………
周贵妃越说越悲伤,帕子捂脸,再次痛哭失声。
“你说了有甚么用?你还跟我说那帘子满天下就那一挂!你还说你最贡献阿娘呢,你说了有甚么?还不是转脸就又拿一挂帘子送给贩子卖肉的贱货,送的还是比你给你阿娘的好上百倍,你的知己呢?不幸我十月有身生了你……”
“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还能有谁?”周贵妃泡在委曲的汪洋里,本来就未几的明智早就没影儿了。
四皇子被她连哭带骂,狼狈不堪,又委曲非常,那帘子真不是他送的,他真不晓得那帘子是如何回事!
上一挂珍珠帘子是他倒手卖给四爷的,查这挂珍珠帘子来源的事,四爷就下落到了他头上,他那挂帘子是从远哥手里拿的,他去寻了宁远,宁远极其干脆利落的奉告他,那挂帘子,他是从专做海货买卖的钱掌柜那边买来的。
“你们是如何服侍的?如何让娘娘哭成如许?”四皇子这趟来,就是想先跟阿娘解释一下阿萝这挂珍珠帘子的事,那挂帘子不是他送的!
“阿娘这话……”
“你还问我?你另有脸问我?”周贵妃哭的两只眼睛通红,瞪着四皇子,目光里三分肝火,七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