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笑出了声，“可不是，大喜的事！夫人真是贤明！”
“是我偷的，从顾家。”墨兰抖着嘴唇，“顾家，没人赏过我，顾家……不赏人。”
墨兰不肯意回顾姨娘院里，却一句话不敢说，磨磨蹭蹭出了陈夫人正院，站呆在第一个拐转树下，渐渐蹲下去，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双膝上，怔怔的发楞。
算了，如许的仆人，如许的人家，这些年，她也算尽了心了，她没有对不起谁，她谁都对得起！
“求嬷嬷指导。”
真如果大爷的孩子，还用她说？大爷早就交代下来了！大爷的孩子？哈！谁晓得是哪儿来的野种？
“姜家祠堂，你晓得吧？去祠堂里跪着去，顾姨娘是你们大爷的心尖子，这事满都城都晓得，你是姨娘的丫头，瞒着姨娘和大爷勾搭上了，还怀上了身子，姨娘醋劲儿大，非得要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求族老们救救你，如果他们不救，你归正活不成了，就一头撞死在祠堂门口算了。如果救了，就是大爷返来，你也咬死了别松口。”
吴嬷嬷居高临下，冷眼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拎起金钢钻耳坠子，举起来眯眼细看了几眼，摇了摇，从眼角往下斜着墨兰，“这是顾大爷赐给你的，还是顾老爷赐给你的？是大奶奶的东西吧？”
“这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儿。”吴嬷嬷办理着精力笑答了一句。
是了，她逃进府前，但是被顾家大爷收过房的！传闻顾家老爷也叫她服侍过不晓得多少回……
“既然说了，我就多说两句，这孩子生下来，也别甚么月子不月子了，能走得动就从速跑吧，孩子留在姜家，必定有人养大，你留在姜家，必定活不了的，跑吧，或许还能有一线活路。”
“算了，还是等大哥儿返来吧，这毕竟是他屋里的事，再说……”前面的话陈夫人没说出来，再说又是顾氏的丫头，大哥儿因为顾氏，跟她呛过不但一回……
吴嬷嬷斜着在陈夫人榻前哭成一团的墨兰，一脸嘲笑，这个府里，真是谁都敢跳出来做耗了，大爷不在府上，就欺负这府里没人，如许大事，也敢往大爷头上栽赃了！
墨兰呆了半晌，眼里闪过丝明悟和忧色，连连叩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