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有事，你喂二爷吃蛋羹。”顾大爷叮咛翠喜，翠喜一句话不说，上前从陈太太怀里抱出小男孩挟在腋下，再从陈太太手里夺过蛋羹。
青书也看傻了眼，呆站着连见礼都忘了。
青书和秋媚看的两眼呆直。
“回大爷，这两位新姨娘，说是奉了她家大奶奶的叮咛，来和我们太太筹议她们家大爷要纳我们家大娘子的事！”婆子的声音里带着股说不清的镇静和幸灾乐祸，她家大娘子要给人家做妾了！
“太太有空了，说吧。”顾大爷翘起二郎腿，抖开折扇萧洒的转圈摇着，表示青书和秋媚。
“青书姐姐说的是，”秋媚跟着帮腔，“我们大爷爱你们大娘子，爱的甚么似的，让我们大奶奶立时就得给他抬归去，还恐怕我们大奶奶委曲了大娘子，再三交代我们大奶奶，不管如何，不准我们大奶奶委曲大娘子一星半点，不管大娘子要甚么说甚么，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是小事，顾大爷也晓得，我们大奶奶没别的，就是银子多了点。青书姐姐，您说是不是？”
“你们大奶奶倒是知礼，仓廪实而知礼节，老话向来不错。”顾大爷随口答着话，内心策画个不断。姜焕璋发了如许一注大财，不管如何不能便宜了他！
“请大爷明示。”青书利落的问道。
青书半垂着头，眸子转了两转，陪笑道：“大爷这话也是常理，哪家纳妾都没有空动手纳的。这事我们大奶奶也想到了，我们大奶奶说了，大娘子是书香家世出身，跟我们如许的婢奴出身的分歧，千万不能忽视怠慢了，我们大奶奶还我们交代过，大娘子进门，必然要体面子面、好好热烈热烈才不算委曲了大娘子。我们大奶奶是个漂亮人儿，别说大娘子如许的，就是我和秋媚，另有春妍mm，大奶奶也拿了好些银子出来，又叮咛我们府里上高低下好好热烈一整天呢，我们如许的，跟大娘子可比不得，大娘子进门，那必然要好好筹措筹措，可着银子热烈喜庆一番才行呢。”
“阿娘，焕璋媳妇打发她们来，有要紧的事，翠喜！”顾大爷俄然一声大吼，把青书和秋媚吓了一个颤抖。
青书也是头一回到顾家，到了上房门口，见带她们出去的看门婆子连声通传都没有，直接掀帘子就进，已经吓了一跳了，再进了屋，看到屋子正中不伦不类的摆着张方桌，桌子上堆着满满的脏碗脏碟子，披发着一股说不清的臭味，南窗下的炕上，到处东一堆西一堆看不清堆的甚么东西。靠着窗户，有一个角落没堆东西，陈太太蓬着头发，怀里抱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喂他吃蛋羹，男孩倒是干清干净，陈太太中间，放着张油漆班驳的炕桌，炕桌上一只茶碗歪在一边，另一只冒着袅袅的热气。
姜家的穷，穷的另有个大架子，可顾家的穷，是真的穷的甚么都没有了。
顾大爷一脸凉薄的笑，转头看向青书和秋媚，“不过，我们顾家和你们大爷，好歹也是亲戚，要纳大mm，总不能说纳就纳了，总得有点说法，他姜焕璋收了李家那一注无主的大财，总要破钞几个。”
陈太太这下有反应了，抬开端，仓惶的目光从青书和秋媚身上扫过，“我正忙着，你弟弟还没吃饱……”
陈太太愣愣忡忡，眼睛眨了十几下，转头看向顾大爷，“你mm……焕璋不是成过亲了？娶的是商户家的女人？”
顾大爷回身往回走，姜家发了这么大一注财，想纳芳泽……哼！这是大事，他不能出去，他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