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最恭敬的是我父亲,这你最晓得。”季天官看着楚尚书,楚尚书点头,季老丞相曾经说过,最得他学问精华的,就是吕芷岸。
“吕相甚么意义?”楚尚书谨慎的问了句。
“季兄,你真拿定主张了?”楚尚书有几分忧愁的看着季天官。
楚尚书却又游移了。
楚尚书点了点头,悄悄叹了口气,一代繁华轻易,这繁华要传承下去,真是太困难了。
“这个副相,只怕谁都越不过太子,太子要推,只怕是高使司吧,他也算众望所归,担得起。”
小厮在院子门口止步,微微欠身往里让了让,季天官看模样常来常往,脚步不断,进了灯光暖和的上房。
楚怀贤让着季天官在炕上坐了,从温水中取了杯子,给他满了酒,两人对饮了两杯,季天官先开口切入正题,“推举副相的事,晓得了?有甚么筹算没有?”
上房里,户部尚书楚怀贤一身家常旧衣,没束腰带,站起来迎到门口,亲身给季天官打起帘子。
“我筹算推举你。”季天官抿了口酒,淡然道。
季天官明白他的意义。“楚兄不必多想,楚兄要做的是心中只要君上的纯臣,这我晓得,我没有别的意义,只是,这个位置,一来楚兄最合适,二来,楚兄入了阁,起码不是一心针对晋王爷和我的人,那就行了。”
“太子自家争斗相残,墨相、吕相起码坐观,你我联手,推楚兄入阁,不说举手之劳,也是大有可为。”季天官阐发完,捻着髯毛,微微的笑,
“吕家如许的景象,实在不犯着搅进这趟新旧更替中去,他先是力举宁娘娘回宫,接着又提出推举副相的事,再就是将五爷开蒙这件大事,交到翰林院,却又没有指定到哪几位翰林身上。”
季天官没直接答复楚尚书的话,“楚兄,从公这一面说,晋王虽说才具略差,遇事有些踌躇不决,可他本性暖和慈悲,自知才具不敷,很能听得进良言,比拟太子,不说天渊之别,也差不太多。到于五爷,他才七八岁,脾气不决,宁家一贯杀伐气极重,他身上带着一半宁氏血脉,又几近完整成善于宁氏之手,将来如何,谁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