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陈安邦神采不如何好了,“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问他想干甚么,说我是有功名的人,要捉他送官,不怕各位笑话,我胆量小,当时真是吓坏了,慌不择言,那人看起来有点活力,指着我说:两年后的明天你名扬天下,四年后的明天你身首异处。”
世人都呆了,这是陈安邦亲身经历的事,如果仅仅是奇特,大师不过是诧异群情,可那句四年后身首异处和陈安邦身上透出的压抑不住的惊骇,让世人有种北风吹背的阴沉之感。
宁远一巴掌拍在周六头上,“胡说八道的话,你也跟着胡说八道!我替你往下说,”宁远转头和陈安邦说话,“那人是不是又跟你说,他能替你做法求福禳祸,你必然没理他。”
“那天是几月初几?”吕炎惊诧问道。
“这有甚么用?”有人问了句。李信一边笑一边答道:“有大用!有一家老太太求算儿媳妇这一胎是男是女,妙算先掐指算她的苦衷,这轻易,离分娩另有两三个月,都问到算命先生这儿来了,必然是急着要男丁的,接着说些宿世因果云里雾里的话,然后问老太太某月某日是不是放过生,说某月某日的放生积下了阴德,这一胎纵不是男胎,也是个极有福分的女孩儿。”
“看你的时候?甚么意义?”周六不懂就问。
李信舒缓的声音中透着轻松和笑意,“他和我说过几件事,有一件,是他跟从长辈曾在大名府住过几年,当时大名府有个号称铁齿铜牙的妙算,一天只算三卦,从没算错过。”
“这妙算是个心善的。”季疏影感慨了一句。
听到大雾,宁远神采也变了,前一阵子,他方才被一场大雾误了姜焕璋那件事,邵师传闻这件过后,分开几十年寸步不离的小院,往都城来了,这场大雾,比那天夜里那场,更加奇特。
宁远瞄着李信,他这份劝人的本领,实在短长。
“文先生说妙算曾经给一名赶秋闱的秀才起过一卦,说他能考中,只是必然要积德积善,心肠纯良。成果秋才落了榜,来砸卦摊,妙算说他毫不会算错,问他必然亏过心,就算没有罪过,必然生过恶念,秀才深思半晌,回身走了。”
世人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