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城外不好!你又想哪儿去了!”福安长公主抢白了绿云一句,绿云白了她一眼,没接话。
“不幸天下父母心,除了她那座离宫,她大抵只敢让老五到我这儿来个一趟两趟的了,七八岁的孩子,整天跟坐监一样,一年就放这一趟风,唉!这孩子就不该生下来!”
宝林庵门口停了两辆车,福安长公主顿住步,皱眉看着方才停下的几辆车。
“她如果晓得好歹,懂个分寸……那就不是周贵妃了。”福安长公主俄然叹了口气,“太病院这一块不能放松,我得赶在皇上大行前半年一年,削发削发,唉!明天好好替皇上念几卷地藏经,替他求寿求福。”
小院门口,站着寂明师太,寂明师太看起来格外神情气爽,迎着福安长公主,双手合什笑道:“公主今气候色真好。”
绿云‘嗯’了一声应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公主这跟削发另有甚么别离?周贵妃还这么不依不饶,我真是想不通,公主哪儿对不起她了?哪来这么大的仇?如何就不能消停点儿?”
“第四趟了。”
福安长公主跨进门槛,却没有请寂明师太出来的意义,寂明师太停在门槛外,看着福安长公主转过那座充当影壁的假山,呆了半晌,才回身归去。
“那是宁寿庵的慧宁师太,咦,那不是那位李氏,慧宁如何带她来了?我去问问?”绿云看着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没答话,看着两人进了宝林庵,才慢吞吞答道:“问甚么?来都来了,走吧,恰好一会儿看看。”
“那位也是,公主一趟也没见过五哥儿,偏还让他年年过来。”绿云想着那位眼睛清澈,漂亮敬爱的五皇子,叹了口气。
皇上如果没了,不管是老迈还是老四即位,都不会放过这个孩子,以及宁皇后,就算他们能放过,周贵妃也不会放过。等皇上没了,本身能顾住本身就很不错了,别的,她谁都帮不了……都是不幸人。
“静林是个小人,小人可用,可不能重用,让她做监寺吧,宝林庵新的主持,跟赵培荣说,让他请大相国寺的青空大和尚保举人选。”福安长公主答的极快。
“喔,是,我想起来了。”福安长公主立即想起了这件事,她确切说过,也确切忘了,“等我做完早课,就请慧宁师过分来吧。”
“嗯。”绿云低低应了一声,“也是,公主意不见他,我看他底子不在乎,年年都是一大早来,非得在我们庄子里疯玩一整天赋肯走。”
“嗯?公主前儿不是说,想听听法华经?”寂明师太有几分怔神,“若论法华经,都城一带,就数慧宁师姐最精通不过,公主不是说,请慧宁师姐过来,先讲一卷给您听听?”
“下个月就到五哥儿的生辰了。”绿云提示了一句。
“这事如何能怪公主?再说,那两位……活死人一样。”
福安长公主带着绿云,从角门进了宝林庵,直奔她公用的阿谁清修小院。
福安长公主烦恼的甩了几个帕子,“奉告赵培荣,寂明的事从速,这两天就把她弄走,总得有个放心的处所让我躲一天平静!”
后一辆车上跳下两个丫头,前一辆车上,帘子掀起,李桐从车高低来,回身又扶了一名老尼姑下车。
太阳还没出来,拂晓的薄雾笼着青山,隐在青山翠树之间的那座皇家别院的侧门从内里推开,福安长公主一身淡青衣裙,从侧门里跨出来,绿云蓝衣白裙,手里提着只竹筐,跟在前面。
“公主之前总嫌宫里能闷死人。”绿云紧走几步,掉队半步跟在福安长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