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位,风眼三寸!"郝峰俄然低喝。
慕容昭飘然落地,剑锋抵住郝峰咽喉:"你究竟是谁?"
腐叶的霉味混着血腥突入鼻腔,郝峰撑起家子时,青鳞剑正收回龙吟般的嗡鸣。剑柄处"苍龙泣血"四字已固结成暗褐色,仿佛干枯的血泪。他抬手触碰右眼,指尖传来金石相击的凉意——瞳孔竟在夜间自行发光,将周遭十丈照得纤毫毕现。
当他在百里外的寒潭复苏时,青鳞剑已断成三截,剑柄处的血字变成"困龙于渊"。右眼瞳孔深处,不知何时多了片逆鳞虚影,跟着呼吸明灭如星斗。
剑鸣龙吟声中,慕容昭背后闪现青龙虚影。那本该严肃的神兽却残破不堪:龙角断裂,逆鳞剥落,尾端锁着刻满符咒的陨铁链。人面蛛俄然个人膜拜,腹部裂开血洞,爬出无数巴掌大的青铜镜。
反噬的气浪将两人掀飞,郝峰撞断古槐时,怀中掉出半块星盘——恰是人面蛛额间镶嵌的物件。星盘触地的顷刻,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周遭百里的月光俄然扭曲成囚笼状。
"还给我!"慕容昭完整龙化,青鳞覆面,一剑劈碎镜阵。
剑锋刹时压出血线,慕容昭眼底出现龙类特有的竖瞳:"再窥视就剜了它。"
而这一次,被囚禁的青龙...醒了。
一条被剥去龙鳞的万丈青龙,每处伤口都涌动着星砂。
数十道银涓滴无征象地穿透雾气,慕容昭揽住郝峰急退,本来站立处已插满冰晶般的蛛矛。雾中亮起八盏幽绿灯笼,细看竟是四只人面蛛的复眼。那些惨白的面孔鲜明是昨夜暴毙的村民,嘴角还挂着祭祖时的糯米粒。
郝峰握紧星盘,金瞳初次主动触发才气。他瞥见三百年前的雪夜,慕容昭亲手将青铜镜碎片钉入心脉,以自囚为代价保住最后片逆鳞。而镜中天下冰封的,恰是现在在地底复苏的东西——
"退后!"慕容昭第一次暴露错愕神采。
郝峰却迎着镜阵上前,右眼流下的金血在脸颊凝成星纹。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万千锁链贯穿的青龙——与慕容昭心口的黑气一模一样。
"你的心脏..."
潭水倒映的星空俄然缺失一角,郝峰伸手触碰水面时,指尖传来慕容昭残留的体温。那些星砂在他血脉中奔涌,拼集出段残暴本相:每个甲子循环,郝氏嫡派血脉都会成为活祭,用金瞳开启星宿锁,为天道饲喂困龙。
夜枭惊飞,林间忽起浓雾。
少年倒悬在古槐枝头,青衫下摆浸着紫黑毒血,本来悬着青铜镜碎片的左耳血肉恍惚。他甩下一枚鳞片状玉佩,正落在郝峰脚边三寸,入土时腾起青烟。
"蛟骨为符,龙血为引..."郝峰下认识念出玉佩后背的古篆,金瞳俄然刺痛。那些篆文在视野中扭曲重组,化作一条被铁链贯穿七寸的青龙,每片龙鳞都刻着星宿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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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裂山崩的轰鸣声中,慕容昭俄然将青鳞剑刺入本身胸膛。拔出的剑身裹挟心头血,化作赤金锁链捆住郝峰:"郝氏血脉既是钥匙又是牢门...你若不想成为下个祭品..."
慕容昭的剑停在郝峰眉心,颤抖的剑尖滴落龙血:"三百年前,郝家先祖用二十八星宿锁斩我青龙命格..."他扯开衣衿,心口处玄色龙影的七枚骨钉上,清楚刻着"郝衍铸此镇妖"。
山体坍塌的刹时,郝峰被甩向半空。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慕容昭逆冲进地缝,青衫被龙爪撕碎的顷刻,怀中掉出块刻着河图的青铜镜。而本身腕间的赤金锁链,正源源不竭抽取着慕容昭的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