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星归
星砂雪又开端飘落,此次落在碑前化作忍冬花。女童拾起一朵别在鬓角,花蕊里甜睡的星砂,正孕育着下一个循环的和顺。
5、永守
"傻丫头。"郝峰残存的嘴唇微动,"长生是最苦的刑。"
"爹爹!不要!"她扯开星砂风暴扑来,却被夜冥残留的魔气樊篱弹开。
"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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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发疯般撞击樊篱,腹部星砂凝成的浑沌左券开端反噬:"停下!我用长生换你..."
二十八星宿结成穹顶时,郝峰已燃至最后一节颈椎。
星砂雪停歇后的第七个夜晚,三界未等来拂晓。
二十八根星链在虚空中闪现,链环上刻满众生名姓。
郝峰剖开胸膛,涅盘火种在肋骨间燃烧。他扯断星链缠身,每绕一圈,便有一节脊骨化作光烛。女童从恶梦中惊醒时,正瞥见第九节脊骨碎裂——那是当年在归墟鼎内被炼化的痛苦。
郝峰独坐魔渊残骸之巅,掌心托着夜冥遗留的半枚朱雀卵壳。壳内"家"字刻痕泛着微光,映出茶社后院倾斜的柴垛、柜台裂缝里藏的糖人碎屑、以及星砂女童熟睡时攥着的半块青圭。穹顶星斗渐次燃烧,最后一丝天光被长夜吞噬时,他摸到心口跳动的终焉瞳——那边蓄着浑沌初开时的第一缕光。
"叫朱雀。"黑袍帝君忙着推演星图,"二十八宿镇四方,你我共守三界长安。"
陆青阳的奎宿剑匣盛住他最后一缕神识,壁宿女将的雷戟为骨,虚宿灵体为血,毕宿琴弦为脉...当星砂女童跌撞扑来时,郝峰已成一尊星髓琉璃像,掌心捧着盏永不燃烧的烛灯。
"帝君归墟,星宿永镇。"
第一缕晨光刺破长夜时,三界无人晓得光从何来。唯茶社晨起扫洒的伴计发明,柜台深处多了盏温热的烛灯,灯花爆裂的声响,像极了或人泡茶时的轻笑。
女童痴望着复活的星宿,发明他们铠甲内衬皆缝着凡尘印记:酒旗碎片、糖人竹签、乃至勾破的茶帘穗子。这些尘凡炊火结成新链,比星砂更灿烂。
郝峰将卵壳"家"字印在眉心,周身毛孔排泄星髓:"七百年前我种下恶因,该由我结此善果。"终焉瞳从眼眶脱落,在虚空凝成灯盏,盛接他燃烧的灵魂。
第一滴魂泪坠入灯盏时,长夜亮起微光。光中闪现众生走马灯:妇人搂紧哭泣的婴儿、修士以背脊抵挡魔潮、陆青阳转世的猎户少年在雪地刻下"赦"字...
双魂相撞的顷刻,三界响起琉璃碎裂之音。夜冥化作万千光蝶修补星链,郝峰燃烧的灵魂被二十八星宿强行凝定——
3、冥悟
浑沌初年,白衣夜冥蹲在鸿蒙河边,将星砂捏成小雀递给郝峰:"师兄,给它们起个名吧?"
"师兄...错了..."夜冥的魔瞳滴落晶莹,竟是郝峰当年封入朱雀卵的初雪。
终焉瞳所化的灯盏骤亮,长夜退潮般收缩。夜冥的残魂俄然突入光核,魔气洗练成纯洁星髓:"师兄,此次换我当灯油!"
影象俄然染血。夜冥瞥见本身偷换命魂剑,郝峰在星砂雨中剜心补天。最深处的本相刺痛魔魂:当年所谓叛变,不过是想逼师兄卸下重担,换他清闲人间。
"奎宿归位!"
4、光绽
天幕炸开第一颗星斗。陆青阳的虚影踏光而来,战甲裂缝里钻出茶社常用的忍冬斑纹。他单膝跪地,将郝峰碎裂的脊骨捧成剑匣:"帝君,部属携人间炊烟味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