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神采才缓了缓道:“怎没好气了,偏你听真,彼苍白日挨这般近做甚么,若你要这里,便去劈面坐着,若你不想这里了,尽管去,我知你外头知己相好有是,便家里没人,外头也有依顺着你。”
柴世延听了结笑道:“这般时候了,我去哪儿,不若你们就这儿说话儿,我去东配房里算会儿帐去,她是你远亲嫂子,既来了不好冷了她,只你跟她说几句话就放她去吧,莫留她这里用饭,我让灶上清算几个划一菜儿,早晨我们一处里吃两杯儿。”
却说玉娘这个嫂子赵氏,自打娘家时,便是个心性儿强,爱拔尖吃头一份主儿,后嫁进陈家,陈玉书那厮瞧着虽人模狗样,谁知倒是个没本领男人,原还希冀着嫁进陈家吃香喝辣繁华繁华,不成想现在吃穿都艰巨了,她男人还一味外嫖赌,家里那几个钱还不敷他填那些坑,恨上来骂他几句,他只给你个耳朵,或好上一两日,被哪个一勾又去没影儿了。
想到此,便道:“这话不过哄我欢乐罢了,不定跟几个妇人说过。”说着眸光流转,斜斜睨了他一眼。
又想如此下去怎生好,迟早让这男人把家底儿都败了去,不定连饭都吃不上了,说不得,还要求着小姑子与他哥寻个端庄差事,银子还其次,起码有个拘管。
便笑着道:“你莫听人胡说,哪有甚么相好知己,爷内心现在只一个玉娘是心肝儿上人儿,旁人那里比上爷玉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是两章量,算补上昨儿了,别的感谢扔霸王票亲们,真是破钞了。
赵氏抹了半天泪儿,内心暗道,昔日本身这般说来,玉娘早开口安抚,说不得让秋竹拿几样金饰银子补助给她,现在怎半点儿声色全无。
柴世延见她那分外刁钻样儿,鲜非常,那里会驳她,应她道:“玉娘说赌如何誓,爷便赌如何誓,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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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自她祖父辞了差事,另有甚进项,虽平话香家世传下来,不知运营,便有多少家底儿也是坐吃山空,何况,提及来,陈家也没甚么家底儿,便那几个家底儿,到玉娘爹娘去时候,也差未几了,她哥又是个没骨气没本领,爹娘去了以后,也没寻个端庄差事干,成日只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四周胡乱,一来二去,家里虽不至于揭不开锅,倒更加宽裕起来。
见她如此,倒激起了柴世延性子来,顾甚么应过郑桂儿,拖鞋上炕,单膝跪炕上举起手赌誓道:“满天神佛上,柴世延今儿嫡妻陈玉娘跟前赌誓,若此后再纳妾进府……”说道这里,见玉娘直勾勾盯着他,一咬牙道:“若纳妾进府,让我不得好死。”玉娘却忽而想起宿世来,此誓可不活活应了他身上……
赵氏悄悄沉吟,心道,难不成这几日不见,她两口儿好了不成,又问了几句,秋竹只是笑着不答,送她出了二门,便回转来。刚要走到廊下,未进屋呢,便听着屋里仿似爷说话儿声,便贴着窗户根儿留意听了听。
赵氏不由恼上来,抹了把脸道:“mm如此瞧着嫂子,但是觉得嫂子打谎吗?”玉娘却淡淡道:“打不打谎我安晓得,只你巴巴寻了我来,是想如何,直说便了,这般拐弯抹角何为。”
几句话几乎把赵氏气个倒踉跄,见这里讨不到好,便立起家来道:“姑奶奶现在心大,这是嫌娘家穷了,拿如许话堵着我,不过是怕我张嘴打秋风罢了,姑奶奶心搁肚子儿里,便饿死,瞧我此后再张张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