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也不再自寻烦恼,熄了烛火把玉娘搂在怀里睡下不提,接着几日,都宿在上房,白日也不去外头应酬吃酒,便晌午有事担搁在外,也会遣安然家来送信儿,至晚必家来用饭,亲热体贴之处,便新婚时也未曾见,更不提纳妾之事。
秋竹急道:“这怎使得,你是男人 ,我家大娘子如何跟你同车?”
柴世延道:“京里送了信来,说工部陈大人要来瞧县外的园子,正赶在月朔,恐爷不得空,你本身去爷又如何放心。”
秋竹惊诧:“娘,娘说方才那是女子是……”玉娘点点头却叮嘱她道:“只皇家事,莫多言,以免招来祸事。”忽那边一骑奔来,到了近前,倒是柴世延。,
秋竹道:“你这男人胡说……”却给玉娘伸手拦住道:“不准在理,还不扶我下去,给恩公施礼。”
玉娘道:“你起来,惊了马与你甚干系,你也不消怕,转头爷若见怪下来,有我呢。”那福安忙又磕了个头:“主子谢娘大恩。”
安然去未几会儿转返来道:“爷,那车把式刚吞了砒霜,这会儿七窍流血没了性命,他那婆娘正在一旁哭得要死要活……”
却转头再说柴世延,这一日陪着陈大人巡查园子,陈大人瞧了一遭悄悄点头,心说陈继保举荐的这柴世延,虽无功名在身,倒真是个无能之人,不过戋戋几月移山造水,曲廊风亭,阁榭亭台仿佛,已初具范围,虽比不得端庄行宫,却颇得皇上心悦的江南之风,况此人颇解人意。
玉娘打量那马车身上的纹饰,俄然看出是个篆书的武字,姓武,且有这么大场面……莫非这位是就是阿谁传说中的武三娘,如许那些侍卫也便不奇特了,必定是皇宫里大内禁卫,只不过玉娘做梦也没想到,天下间会有如此大胆的女子,想想她那些事儿又觉不奇特。
那陈大人道:“圣上常言百事孝为先,柴员外此举恰是我等表率,只也不消急,如有此心,自有报效朝廷之日。”
女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晓得了,晓得了,烦不烦啊你们,我就晓得他让你们跟着,就是来看着我的,真想不明白,似你们这般回声虫,人生另有甚么意义。”
玉娘给她打量的有些脸热,点头垂下头去,这女子的目光真是大胆而直接,阿谁黑脸的男人又催了一遍,女子才没好气的道:“催甚么催。”转头看着玉娘道:“你家这马车必定做不得了,瞧你去的方向,莫不是也去观音堂?”
那妇人白了男人一眼道:“就你这当爹的惯着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个纸包翻开,掰了一小块甜糕塞在女儿手里道:“就只能吃这一块。”小丫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裂开嘴笑了起来,嘴角上都是糕饼渣,她娘给她擦了擦嘴,伉俪两个忍不住莞尔相视一笑。
那女子笑道:“有甚使不得,便现在令人家去赶车,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一刻钟,莫非你想让你家主子在这风口里等着不成。”
柴世延却道:“这哪是没用的话儿,是爷掏心窝子的话呢。”却又道:“自是爷的不是,过往荒唐行事,凉了玉娘的心,今后你瞧着爷改过改过,自此府里府外再不瞧旁的妇人,便有盼望上来的,爷也只当红粉骷髅普通。”
眉眼虽平常了些,一张脸却生的白净,特别她一双眼睛灿若明珠,咕噜噜转了几转,一瞧就是个心有七窍的聪明人,而她手里挑起车帘的是竟是一把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