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内心不觉苦笑,暗道,果然快,冯氏刚走,他就来了,便道:“爷是家主,甚事要与妇人商讨?”
冯氏又劝了她几句,惦记府里,也怕柴世延家来撞上不当,便起家去了,玉娘直送到二门外,回转来,盯着炕桌上的东西发了半日呆,内心说不出怎生个滋味,想起甚么,下去寻了架子上那册书出来,把那刚写好的素签撕了两半。
玉娘道:“爷何曾能听岔,玉娘岂能阻了爷的好姻缘。”
何必?玉娘凄然一笑,扶着炕桌缓缓坐在炕上,低声道:“便现在不下堂求去,待那孀妇若进了柴府,本身便空顶了大娘的头衔,却又何用,岂不更苦楚。”
玉娘笑了一声,忽的站起来,盈盈福身下去:“爷何必费这些心机,不若赐玉娘一纸休书,玉娘甘心下堂求去。”
柴世延瞧了眼玉娘,见这才几日便清减了很多,瘦了一圈,下巴尖尖,内心不由软了软,想她不定就是嘴上说罢了,若真如她说的那般冷心冷意,本身不家来,她岂不正该安闲。
玉娘神采略变了变:“嫂子这话儿,莫非他要纳这孀妇不成。”
玉娘道:“嫂子这话从那边提及?”冯氏道:“我且问你,可知你家爷要纳妾?”玉娘神采暗了暗:“原是为这个,便他要纳,我又如何拦得住,若拦了,倒落下一个不贤的名声,干脆由他去。”
柴世延抬起笔还未落下,内心却有些悔上来,他本是想用话儿试一试玉娘罢了,岂知她却要下堂求去,本身一时急怒攻心,应了她,却哪是至心要休她,不瞧别的,便瞧她肚子里柴家的子嗣,如何使得,却话儿赶在这儿,若不写,这面儿上又怎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