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章不动声色地一笑:“看来你们对我漕帮倒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不错,我们确切为安公公做了些事情,但这也恰是因为我们晓得获咎不起他才会这么做。如果我们这回与之为敌,那之前做的也都白搭了。”
“洛帮主言重了,鄙人断无威胁之意,只是想与贵帮相互帮忙罢了。”
杨震端起瓷杯,在手中迟缓转动着,渐渐隧道:“洛帮主身为漕帮主事之人,想来对贵帮比来产生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的吧?不知你对贵帮徐州分舵舵主楚成海失落一事可另有眉目吗?”
客气话已经说得差未几了,也该入正题了。
“哈哈,风趣。”洛成章对杨震这句恭维还是很受用的,便笑了一下,拿起一只白瓷壶给一只瓷杯满上了水道:“杨兄弟请坐。实在抱愧,鄙人向来不喜浪费,只要一壶粗茶待客了。”即便是倒茶入杯这么一个行动,在他做来也显得风采翩翩,让人赞叹。
实在都不必他这么说,杨震也已迈步跨进了堂屋当中。打眼一扫,这堂屋里的陈列也非常简朴,除了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外,就只要一张巨大的屏风把屋子隔成了两半,杨震能较着感受出在屏风前面的半间屋子里另有其别人在,却不知是甚么身份。
“我们这些兄弟来自湖广,在浙江人地陌生不说,还与镇守寺人反目,现在处境可很不好。以是我们就揣摩着找出他的缺点来,赐与回击。何如我们人手有限,故而但愿能获得贵帮之助。”
看着洛成章半眯起眼睛,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杨震这才确信此人确切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物。见他单刀直上天问话,杨震便也以直接对直接:“我来并非威胁贵帮得甚么好处,而是但愿借此与贵帮廓清曲解,交个朋友。”
与内里阴冷潮湿的环境分歧,在跨太高高的门槛,穿过厚重的木门,走进前院,落入杨震眼里的倒是一派豁然开畅的气象。
见杨震承认得如此痛快,洛成章反倒平静了下来,很有深意地瞥着杨震问道:“不知他和那些兄弟如何获咎了你们锦衣卫,竟被你们拿了下来。”
在旁人想来,这位洛副帮主不是长得夺目强干,就是一副买卖人的模样。可杨震面前的洛成章却如何看都不像个买卖人,更别提甚么帮派分子了。他长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双目有神,鼻子高挺,再配上颔下三缕长髯,用仪表堂堂都不能完整描述他的气度。
但在思忖之下,洛成章又推测杨震本日前来必定不是为了提出此事,应当是想通过此事作为前提要求漕帮做事的,便稍稍安下了心来。他沉默很久,才道:“说吧,你来见我,有何要求。”既然话不投机,就直奔主题吧,也不必说些绕弯子的话了。
这院子里只种了几丛青竹,没有太多的装潢倒是显得格外大气开阔,让人走在院中竟觉神清气爽。杨震正呼出一口浊气来,就听火线堂屋里传来了一声降落而富有磁性的男人号召:“但是锦衣卫的兄弟到了?”
“你们但是锦衣卫,有甚么事是我们漕帮能帮到你们的?”洛成章很有些不信地点头,但话里的意义倒是指杨震还没有说到重点。
“嗯?”洛成章听他提及这事,本来云淡风轻的神采也为之一变,双目蓦地一睁看向杨震:“杨兄弟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你们锦衣卫晓得他的下落?”
谁能想到,这个在漕帮有着极大权力的副帮主,这个使漕帮权势不竭崛起的大人物,竟然长得如此不像个帮派中人。要说他是杭州的某位高官,大师倒还轻易信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