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锦熹王府的马车,那又如何?”殷承宇冷声说道。
面对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将军当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围观的路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替璎珞捏了一把汗,恐怕这凶神恶煞的冰脸将军下一刻就要了这小美人的性命。
殷承宇听到这个数字,一时也有些哑了。“一千两,你当我是冤大头吗?”忍不住愤怒道。
殷承宇深吸一口气,也终究认识到本日算是碰上了一个难缠的狠角色。他的脸上暴露一丝讽刺的笑意,“那你说,要本将军如何做?”
殷承宇眉头一皱:“锦熹王?”这个称呼是殷承宇回京这几日听人们会商最多的一个名字,固然他平素最看不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王爷世子,但是萧沅昊此人他还算识得。作为天子最宠嬖的嫡孙,这个小皇孙打小就备受存眷,特别还未到弱冠之年,天子就迫不及待的对他封王开府,这是多么的正视和殊荣。如果普通人碰到皇室中人天然是畏敬三分,可他殷承宇可不见得也会如此屈膝于戋戋一个皇孙。
璎珞垂眸悄悄瞥了一眼落在积雪半融的雪地上的那两张银票,并没有立即哈腰去捡。“另有,请殷将军亲口向我的保护报歉!”璎珞唇畔的笑意很淡,但眸子却已渐渐笼上一层轻霜。
璎珞微微一笑,“实在是殷将军的威名太盛,小女子虽一介女流,也是识豪杰敬豪杰的。”
殷承宇哈哈一笑,手腕悄悄一抖,随即缠绕在成勇身上的铁鞭很快就变的松快,成勇略微发挥巧劲,整小我便无缺的跳出了铁鞭的束缚。
殷承宇神采顿时一沉,正要发怒,却听璎珞持续道:“殷将军莫急,小女子所言虽说是真相,但殷将军毕竟风头正盛眼下恰是朝廷的大红人,戋戋一辆马车几个保护是不敷挂齿,只不过,这是锦熹王府的马车,现在被撞坏了,小女子也不知该如何向锦熹王交代,干脆只能将殷将军的威名一同上报了。”
殷承宇肝火冲冲地望着她,“好,一千两就一千两。”说罢,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手指捏住一角狠狠的丢在了璎珞的面前。
璎珞眸色深深,但笑容却实足的和顺温暖,“殷将军,小女子久在深闺,可也是早就传闻了殷家军的威名,素闻殷家军勇猛善战军法严明令行制止,有如许一支战无不堪的军队,这才使得大盛终究大胜西戎,全军班师。而殷二公子年纪悄悄,便已军功赫赫,是天子陛下钦封的堂堂明武大将军,这等殊荣,啧啧……”璎珞用心顿了一下,持续道:“恕小女子偶然冲犯,就连殷将军的父亲,堂堂的骠骑大将军也只不过是不惑之年才有得这等军功。殷将军不愧是将门虎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是多少大盛热血男儿争相效仿的表率和典范。”
在空旷的大街上,北风凛冽中,一个病弱和顺的美人神采开阔的直面着一个煞气实足的冰脸将军,这个反差令得在场合有人都兀自吃了一惊。
见成勇还是目光笔挺狠狠瞪着坐于顿时的殷承宇,璎珞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殷将军,小女子传闻殷家军中奖惩严明,公道忘我,是也不是?”
“那是天然。”殷承宇答道,一时不解璎珞为何要这么问。
思及此,殷承宇眼底闪过一道扭曲的暗影,想要发怒,却被前面的亲卫劝了住,“将军,不要入彀,大局为重。”
璎珞此举虽说无异于虎口拔牙,但是看到成勇为了护她庄严而伤成那样,也不能任由凶手就此作无事人一样逃脱奖惩。补偿金加一句报歉,就当是给这个傲慢无礼的莽夫一点小小的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