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小跑着进了屋里。
她是顾氏的几个陪嫁丫环出嫁以后才到顾氏身边服侍的,对主子畴前的事情能够说是一无所知。
“呵呵……顾朝,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天真到那种程度,你八岁便和前太子订婚,以你的前提,除了那一名,谁禁止得了你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将来母范天下?”老夫人都快被顾朝蠢哭了。
碧荷正在胡思乱想,顾氏绵软的声音让她身子一抖,从速回道:“送了的,只不知老爷用了没有。”
“我和徵儿为甚么要喜好你?就因为你的出身、面貌,和那底子没甚么用处的所谓的‘才调’?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你嫁与徵儿本就是心不甘情不肯,让人如何喜好?”老夫人涓滴不包涵面,一针见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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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是因为你和元徵本就向来没喜好过我,不管我如何做都得不到你们的心!”顾朝辩论道。
朝云院正房里,盛年盛颜的元二夫人顾氏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纤手托着玉腮,柳眉微蹙樱唇微抿,一双明眸媚色天成,蓄着满满的泪水似坠非坠,美则美矣,但那里有半分当家主母的威仪。
顾朝有些摸不准老夫人的意义,悄悄点了点头。
大丫环碧荷立在榻旁,显得非常无法。
“碧荷,玉颜膏给老爷送去了么?”榻上的美人儿俄然发话了。
顾氏仓猝连蹦带跳下了榻,仓促来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儿媳见过母亲,请母亲上座。”
论面貌,我不过清秀罢了,说句自嘲的话,老侯爷身边从德配嫡妻到侍妾通房个个都是美人,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你就不必说了,万里挑一的仙颜。
看着这固然慌乱得不成体统,行动之间还是美轮美奂的儿媳,老夫民气里不由得嘲笑,芯子坏掉的绣花枕头,再美又有甚么用!
“甚么?”顾氏本来就醒着呢,一听这话直接坐了起来,从速对碧荷道:“替我抿一抿头发,再看看我的衣裳……”
“碧荷姐姐,从速让夫人起来,老夫人来了,已经到院门了!”
“除了当年进门的那一杯媳妇茶,我这个做婆婆的连水都没喝过你一口,当年不是哄传‘大周都城有双娇,顾家门里争朝夕’么?本日便让老身赏识一下顾家大蜜斯的茶艺,去煮壶茶来。”老夫人淡然道。
“你……”顾朝把手里的茶壶往案几上一顿,转过甚瞪着老夫人。
“不必了,又没有外人,何必讲究那么多!”老夫人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你随我去朝云院,去找顾氏讨杯茶喝。”老夫人直接叮咛道。
“当年要不是元徵,我……”顾朝有些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