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世人至此放了心,终究能够上炕睡觉了。可惜他们还是过于悲观了,岂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越想坦白的事反倒泄漏的越快。
张大夫也不是个古板的,见得顶风冒雪撵来的丁老头儿,也没有多推让,直领受了银子要丁老头儿放心。他常日在各村屯间走动,就是大户人家也去过,希奇古怪之事见很多了,丁家这事提及来也不必担甚么风险,做个顺水情面,何乐而不为呢。
李氏见自家男人这个模样,忍不住也凑到跟前探看,丁薇见他们伉俪这般,偷偷笑了起来。转而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娘,惭愧道,“娘,又让你担忧了。”
丁老头儿瞧瞧不肯吭声的大儿媳,另有较着不肯意的二儿媳,一时也有些犯难了。作为一家的大师长,他如果摆出公爹的架子,儿媳也不能过分反对,但偏疼过分,到底对家里今后敦睦过日子有影响,等闲不能那么做啊。
“爹…”丁薇一传闻是如许的刻薄前提,冲口就要辩驳,但转念想想还是先把孩子留下,今后的事再想体例就是了。
丁老头儿不着陈迹的扫了一眼自家闺女,末端死力装了安静应道,“里正放心,妇人们嘴里的闲话儿底子当不得真。我家二儿媳李氏比来有了身子,昨晚请张大夫来也是因为这个。许是哪个妇人听岔了,传来传去才有曲解。”
丁薇懒懒的窝在火炉边,用铁钩子翻捡着几只半熟的红薯,偶尔扭头给二哥解释几句。李氏正缝着一件闺女的小夹袄,嗅着氛围里淡淡的红薯甜香,忍不住也笑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