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看在眼里,也替大师欢乐,同为女子,有些磨难感同身受。
乱世造豪杰,一样乱世也出薄命人。不管天灾还是天灾,起首遭难的都是妇孺。娘子军有一个算一个,谁没一肚子苦水啊。三口好酒下肚,就是常日最刚烈的妇人都掉了眼泪。这个哭饿死的后代,阿谁痛骂卖了她的男人,一时候帐篷里哭声震天。那些暗夜单独咀嚼的苦,十足拿出来同姐妹们分享,一起骂,一起哭,也一起神驰今后的好日子。
云影重重点头,笑道,“方才,株洲军的几位将军绑了萧城,没带任何兵器徒步走进营门,同大将军投降了。刘将军他们已经畴昔领受株洲军的武备了,比来再不会开战了。”
“风九!”
一众降将的三分醉意,待得听完这话都是散了个干清干净,手里捏着信封,实在有些不能信赖。
但他们也是没法,一来营里几万兵卒经心涣散,随时都会有兵变的伤害。二来,他们方才接到动静,家里爹娘妻儿都没了踪迹。启事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竟然是新皇要接人进宫“小住”,这的确是欺人太过。他们在两军阵前,抛头颅洒热血,喝冷水卧冰雪,新皇不说下旨嘉奖,反倒要抓了他们的嫡亲做人质!现在虽说爹娘妻儿只是下落不明,并没有被抓进皇宫,但一样是存亡不知啊。
丁薇这会儿正端着姜汤,威胁利诱儿子喝下去。胖小子只嗅着碗里的辣气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叔伯的又被老娘强灌了下去,气得他扭头躲在帐篷角落,一副誓死不在理睬老娘的架式。
不说现在都是一家人,就是先前对战,也都是西昊的百姓啊。丁薇看着冻伤药膏目睹用光了,就从速筹办再熬制一些,成果忙到晌午,俄然听得前营传来阵阵喝彩,因而惊奇的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