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明伸手抱了儿子在怀里,低头在他胖乎乎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讨情道,“摆布他过来年还得换牙,就让他多吃两块吧。”
胖小子好别致,公然抓着车帘子,一只小手伸了出去,嘴里脆生生喊着,“马,马!”
司马家老长幼少闻言,就仿佛被钉在地上的蚱蜢,立时就蹦跶不起来了。
丁薇看得内心伤溜溜的,撇嘴烦恼道,“这小子,真是没知己。常日但是我服侍他吃喝穿戴,竟然都没舍得给我吃过一块。”
年事最大的一个老王爷,第一个就跳了出来。本来遵循司马族人的策画,司马权不能坐皇位了,司马家另有别的后辈啊,别管旁支近支,老是司马家本身人啊,比同司马家有仇的公治明岂不是强了千倍万倍。
更何况,现在他身边另有那么一个女子,这事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宗亲的光荣和繁华,都是因为他们头上的“司马”俩字,常日作威作福风俗了,现在要他们同公治明哈腰,今后再没了皇族这两个大字招牌,他们岂不是立即就同百姓别无二样了。
丁薇扯着儿子身上的夹袄,恐怕他掉了出去,眼角却妙想公治明。不知那信里写了甚么,他眉头紧皱,但又不像是愤怒,仿佛有些可惜,有些不解。看得她都跟着猎奇起来,但她常日固然常提些建议,却多是为了兵卒们好。碰到大事,她还是不参合的。女子有女子的本分,若不是公治明的身份太高,她乃至都懒得折腾买卖和那些火药,银子赚一些,衣食无忧就好,闲暇养花种草逗儿子,日子多清闲啊。可惜…
公治明倒是开口拆台,“公事一会儿再忙,我先陪安哥儿玩会儿。”
“儿子啊,你娘嫌弃你了。”公治明也不觉得意,趁机抱了儿子教唆诽谤,“今后你就同爹一起吧,好不好?”
她还想再瞄瞄更远处的山峦,却闻声步队前边有人举了红色旗号分开兵卒敏捷打马跑了过来。
他们恰是筹算再想想体例的时候,俄然听得公主拱手把司马家的江山让出去了,这就实在让他们忍耐不了了。
倒是接司马家的宗亲,焦心的立即跳了起来,“不成,公主如何能担下这事儿。再说,公治明杀人如麻,就算大开京都之门,迎他出去,他怕是也要大开杀戒。到时候就真是搬石头砸脚了!”
说罢,她就一甩袖子回后宫去了。留下一众文武百官都是有些脸红,但很快他们就从惭愧中跳出来,争抢着开端会商如何恭迎新帝入京。有说全城跪迎,也有的说出城十里。
一个阁老,这时候适时打了圆场,“提及来,当年老王爷同公治将军有过口头婚约,很多老臣也是晓得的。待得公治将军进宫秉承皇位,必然会娶公主为后,到时候司马家就是西昊的后族,繁华可保。”
胖小子听不懂这话,手里舔着糖片,很快抹了老爹一脸。
丁薇看得好笑,伸手掀了车帘想望望风景。马车正行走在步队中间,尉迟悔带着一百亲卫严严实实护在一旁,丁薇好不轻易透过马匹的空地,才看到一点儿远处残雪熔化洁净以后暴露的田野,黑一块,黄一块,班驳的有些古怪。
公治明亲身送了丁薇母子进帐篷,看着丁薇筹措做午餐,儿子也同二娃满地玩耍,这才去了中军大帐,调集众将议事。
丁薇抱过另有些没同爹爹玩够的儿子,小声哄劝着,“儿子乖啊,你爹爹有大事要忙。你跟娘看看外边的大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