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知出息的惊骇,对重生后的苍茫,孑然一人的孤傲,各种情感在心头盘桓,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母亲!”温瑾言上前施礼,视野落在窗台上那一盆山茶花上,表情有些许的和缓。
温瑾言微微的笑,仿佛很喜好她的活泼似的。
大太太呵呵的笑,看她的眼神非常慈爱,问她中午吃了些甚么,比来天热可还风俗之类的题目,温瑾言一一恭谨作答,又有林妈妈在一旁凑趣,和谐的氛围一向持续到了晚间。
大太太或许内心不待见她们这些庶女,可明面上都是和和蔼气的,挑不出半点错处。本日看起来,仿佛没有给温瑾沅留多少情面。可谁又能说些甚么……
在这敞亮的灯光中,温瑾沅眼中有讽刺,有烦恼,有痛恨……
温瑾瑜想来也听出了大太太的疏离,也只道了谢,便不再二话。
温瑾言大为吃惊。
大太太还真的很喜好山茶花,一年四时窗台上总有几盆山茶花。
大太太有些不测,却也在道理当中,叮咛丫环搬来了锦杌,笑道:“我让人送去的那几匹料子可还喜好?”
“画是好画。”大太太浅笑点头,“只是我好久未曾把玩,有些陌生。”说罢,望着温瑾言和温瑾瑜二人,“你们姐妹二人一人一把,分了吧。”竟将扇子重新放回匣子中,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温瑾言正愁不晓得如何启口,闻言立即惶恐道:“天华锦,雨丝锦,月华锦,都是蜀锦中的极品,一匹之价不成估计。莫说我年事轻压不住,这等宝贵之物,岂有长辈尚未享用,小辈先领受的事理。”说着,头垂得低低的,诚心推让:“我实在受之有愧,又因是母亲所赐,不敢推让,惶恐不已,坐立难安。”
温瑾言看着铜镜中那张稚嫩的脸,很久无言。
比及温瑾瑜来存候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大太太笑盈盈的牵着温瑾言的手,两小我并肩坐在罗汉床上,温瑾言歪着头,从她的角度看来,就仿佛温瑾言倚在大太太肩上普通。
洁白的月光下,山茶花悄悄的开放着,喧闹而高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彼时已近傍晚,落日西下,屋子里有一层淡淡的昏黄光芒。
林妈妈接过匣子,在大太太面前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