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言点点头。这一晚她入眠不久便被吵醒,身子固然有些怠倦,可一颗心仿佛在那一望无边的荒漠上,空落落的,令她没有半点睡意。
“你——”二姨娘正欲发作,见满屋子的丫环婆子目光都朝这边来往,忍了又忍,嘲笑道:“比及天亮今后,我自会去老爷面前好好说道几句,现在这府上主子不成主子,下人不成下人,谁都敢跳出来瞎嚷嚷了。”
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仿佛老是这么难呢。
“蜜斯,不好了!”一向在西次间关照着果儿的几个婆子面如土色的跑了过来,“方才那果儿俄然展开了眼睛,没等我们说话,她便挣扎着想爬起来,现在大出血,眼看着快不可了!”为了以防万一,屋子里不但有之前跟着白芷一块去寻人的婆子,另有林妈妈带来的人。
这算不算是运气的循环呢?
林妈妈盯了半晌,目光微闪,“她手心满是血,虎口那条线上,却干清干净……”
连林妈妈震惊的瞥着她,又低下头,细细看了看刀柄上的斑纹,对比果儿手心没有沾血的处所,大为赞叹:“四蜜斯真真是心细如发。”冷冷的目光回旋在二姨娘脸上,“既然果儿是他杀,那背后想来是有人教唆咯?”
“妈妈公然明察秋毫。”温瑾言先赞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手上的血已经干枯,何况这血的形状一看就是溅上去的,不成能有人脱手脚。可这手心清楚尽是鲜血,何故只留下了这么一道处所是洁净的?”
你还觉得本身是得宠的姨娘?
青柳替她斟了一杯热茶,“蜜斯,喝口茶,定放心神。”她能感遭到,温瑾言的神采都有些发白了。
方才还跪在她面前哭诉的果儿,已经正神采惨白的躺在木板上,油绿色的外衫已被鲜血染红。腹部偏左的处所插着一把匕首,刀深没入腹中,只余下一个刀柄在内里。她的一只手上,鲜血已经干枯,垂在床侧。
“那这里便交给妈妈了。”这场景实在瘆人,温瑾言也不想多呆,只留下白芷和墨荷,便扶着小丫环回到了屋子。
“这事我们去看看就行了,四蜜斯您身娇肉贵的,瞥见那场景恐怕不好。”林妈妈对她的态度很恭敬,又瞥了一眼二姨娘,“二姨娘既然急巴巴来找我部下的小丫环,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好了?”
谁晓得,林妈妈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不过是小丫环随便诌了几句,二姨娘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又与三蜜斯有何干系呢?”
温瑾言神采一凛,望向林妈妈,“我到底年事轻,见地少,此事还请妈妈拿个主张。”
“嗯。”温瑾言接过茶盏,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喃喃自语:“也不知还过量久会天亮?”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二姨娘也不再同她客气,冷哼了一声,“我天然是要看看的,谁晓得有没有脱手脚。”
林妈妈眉头微蹙,“四蜜斯,时候不早了,天亮今后还要送别睿王,您不如早些安息吧?”
自重生以来的各种,都在她面前一一浮过。
顷刻间,统统人的视野都投向被墨荷捧着的那只手上。
只不过,二姨娘这一闹,白芷和墨荷几个大丫环,对这个小丫环,早已没有了半丝怜悯。
现在的情势清楚的摆在面前,不是二姨娘不利,就是温瑾言身败名裂。如许严峻的局面,除了二姨娘推波助澜,更多的是果儿的冥顽不明。如许一小我,即便一开端发明她受伤,另有些许怜悯,到现在,也都被消磨得干清干净。
“你说甚么?五花大绑?”二姨娘先是错愕,随后眼中透暴露毫不粉饰的恨意,“她但是府上的三蜜斯,竟然有人敢绑蜜斯,其心可诛!”她说这话时,目光未从林妈妈身上挪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