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想咋捏就咋捏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泥人，彻夜这是要干啥？疯了？
看到孙氏这副闷声堕泪的模样，脾气暴躁的杨华中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谭氏头顶冒着青烟，尖声叫骂着就要穿鞋子下地去追打，被老杨头喝住了。
“爷奶要把我发卖了，我娘叩首讨情磕的。”杨若晴抢在孙氏前面回道。
“晴儿是个傻的，你一个做奶的，就莫跟一个孩子叫真了，像甚么样儿！”
“五叔，你就别逼问我娘了，到底咋回事，我来跟你说！”
“爷奶那都定下来了，留我娘下来是知会她一声，把我卖了换钱给我爹治腿！”
杨华洲说着，就冲要出屋子，被眼疾手快的杨若晴一把拉住。
“奶、吃、粑……粑，嘿嘿……”
“不可，不把这话说开了，我彻夜合不上眼！”杨华洲梗着脖子，黑黝黝的脸膛都涨红了，浑身更是气得直颤栗！
是三哥，夜里偷摸着畴昔，给他喂水喂饭喂药，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给拽返来了！
只听老杨头接着又道：“王婆做人伢子买卖的，咱可乱来不去，搞不好还落人话柄，说咱老杨家乱来人……”
“爹，娘，你们要卖就卖我吧，留下晴儿……”孙氏把头磕在空中上，砰砰作响。
“他们咋能如许！”杨华洲一双眸子子都气得将近瞪出来，“我三哥身子骨健全的时候，大房二房四房有啥力量活吱一声，我三哥从不推让半句，那会子就一口一个自家兄弟的，这会子我三哥流浪了，一个个一推三六五，都急着抛清，算个甚么东西！我这就去找他们实际去！”
“啊？”杨华洲大骇，忙地诘问起来：“三嫂，晴儿说的是真的吗？爹娘咋会生出这类荒唐动机？到底咋回事啊？”
晴儿是他最心疼的侄女，因心智不全，贰心底更比别的侄子侄女们多了些顾恤。
孙氏低垂着头，捂着嘴儿低低抽泣。听到杨华洲问，她只是悄悄摇了点头，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还是昏睡着的杨华中，叹了几口气，挨着床沿边坐了下来，悄悄握住杨华中露在被褥内里的手，垂着眼皮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杨若晴三言两语就将夜里老杨家家庭集会上产生的事情，以及前面老杨头老两口留她们下来的那番筹算对杨华洲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