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斑斓姐弟二人这才从地上起来。
安太师一起当孝子扶着老太君的手走路,安氏的小辈们就一起跟在这两位身后,一行人听着老太君和安太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走到了安府的后堂正厅里。
“母亲,”安太师对于周老太君的思疑只要苦笑,道:“您随儿子回府吧,回府后您亲眼看看斑斓,就晓得儿子所言不假了。”
“想是秦氏吹的枕头风吧?”周老太君嘲笑道:“相国夫人相看锦曲的时候,圣上恰好台端光临,见我们安氏三蜜斯娇美可儿,多才多艺,当场下旨赐婚,相国的长媳这个名号就逃不出安氏的府门了吧?好筹算啊!真是好筹算!”老太君说到这里,火气在独一的儿子面前一下子压抑不住,将桌案上空了的茶杯给掼地上去了。
“母亲受累了,”安太师扶着老母亲上轿,一边还在低声告罪。
宁氏忙就承诺着去了。
“你去替老太君清算院子吧,”安元文对宁氏道。
“嫡庶有别,”周老太君喝了一口浓茶下肚后,这口气才顺了过来,说道:“但是庶出的后代也是我安氏的子孙啊!安氏在你这一代,只出了你一个嫡子,你能坐到明天的太师之位,你庶出的弟弟们一样着力很多,我在家中时何时怠慢过他们?”
老太君又问了一些家中事,然后才面向了安元志和安斑斓,说道:“绣姨娘病了的事,我也听你们的父亲说了,府中的好药只要对她的病有效,就固然着人去拿,我们安氏还能治不好一个姨娘的病?”
“现在朝中各位皇子都大了,”安太师点头道:“都在盯着一把椅子看,圣上心中不免焦燥。”
“你起来,”周老太君看安太师跪下了,又不忍心了,放缓了声音道:“这事也不算甚么大事,哪座大宅里,没有这类嫡庶之争?被人笑话一阵子,这事也就畴昔了。你为斑斓定下的这门婚事,倒是不错。”
“圣上为了内宅之事,如此说你,”周老太君这时显出本身老于油滑的精了然,问安太师道:“是不是圣上现在对你有不满之意?”
“母亲!”安太师看老太君起火,忙就给老太君跪下了,连道:“儿子不孝。”
“还请母亲归府,”安太师说道:“再让秦氏掌家,儿子怕圣上那边都有话要说。”
“我看没甚么不好,”周老太君说道:“凡事过分都不是功德,斑斓丫头的那副边幅就过分了,不是我咒她,自古红颜祸水,她若像她亲母一样,甘心认命倒还好办,这个丫头却一贯心高,不是个安于室的。你给她定下上官家,她有在家中闹吗?”
“老太君,”庶出的姐弟二人看到周老太君走进府门了,忙跪下给老太君施礼。这可不是这姐弟二人来迟了,而是安氏庶出的子孙就没有站在大门外驱逐长辈和高朋的资格。
安太师的脸微微发红,说道:“也,也不是特地……”
安太师带着安元文,连夜去了都城南郊的安氏庵堂,请府中的老太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