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为了你的差事,你甘愿把逸哥儿送给康鸿达那小我渣。”
楚令霄俄然想到了甚么,瞳孔猛缩,他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眼睛则看向了中间茶几上的两个茶杯。
被姜姨娘这锋利的一句句说中了心机,楚令霄的神采更加丢脸了。
楚令霄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里的花茶水也溢出了很多。
她的唇角勾出了一个含笑,仿佛枝头那洁白无瑕的梨花,纯洁荏弱,只不过在此情此景下,诡谲非常。
被姜姨娘几句话戳穿了心机,楚令霄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羞窘、难堪、愤怒。
“疼!来人啊!”
楚令霄的面色更白了,呼吸粗重而艰巨,吃力地辩驳道:“你才没心没肺!”
看着楚令霄气急废弛、痛不欲生的脸,姜姨娘感受内心痛快极了,抬手指向了他的鼻子,持续道:“是你啊!”
这一刻,姜姨娘终究有所动容,但不是惊骇,而是称心。
姜姨娘垂眸俯视着在地上打滚的楚令霄,声音冷得掉出冰渣子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来不及了。”
“我看错了人,信错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明这股疼痛在不竭地减轻,就像是有人一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小腹,然后几次地把刀子在他腹中搅动着他的肠子一样。
下一刻,他感受腹中传来一阵模糊的痛苦。
一开端,他还觉得是刚才裴霖晔踹他的那一脚导致的,只是微微蹙眉。
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够了!”
逸哥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他才是她的全数,才值得她支出。
“并且,逸哥儿是尘姐儿的亲弟弟,就是宸王的小舅子,只要他有出息,封王拜爵,那也不是难事。”
他艰巨地诘责道:“为甚么?!”
是啊,她逸哥儿就够了。
“我承诺你,我不会把逸哥儿过继出去,我也不会让沈芷返来,今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糊口在一起就好。”
楚令霄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姜姨娘,神情冷酷。
楚令霄内心有些不安,后颈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内心冒出的第一个设法是,她是疯了吗?
这个认知让楚令霄浑身发寒,双眼瞪到了极致,眸子子更是将近瞪出来了。
她的笑容很愉悦,也很娇媚。
楚令霄痛得是肝胆欲裂,狼狈有力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你所做的这些,全都不是为了我,是你为了本身的一己私欲!”
看在楚令霄的眼里,好像一个从天国爬上来的女鬼般。
“这是逸哥儿的机遇。”
有些话,说着说着,连楚令霄本身仿佛都信了,他是为了她。
“呵,我花了这么多年才明白,在你的内心,我底子不算甚么,我底子没在你心中留下半点陈迹。”
他为她做的还不过量吗?!
他的肠子仿佛要被堵截、碾碎。
姜姨娘一眨不眨地看着楚令霄,语速放得更慢了:“你……是要放弃逸哥儿了吗?”
姜姨娘的语气越来越沉着,仿佛不食人间炊火的方外人士,神采间无喜无悲。
逸哥儿逃得过一次,两次,三次……逃得过百次、千次吗?
面前的女子还是一样的面貌,可眼神却不一样了,就像是皮下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是我有眼无珠,错把你这个蛇蝎妇人当作此生挚爱!”
“我为你找了上百上千个来由,以为你都是不得已的。”
只是在现在这类环境下,这笑容就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好像一朵带着毒的夹竹桃,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