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怔了怔,眸光温和。
顾玦:“……”
抱着这类不伏输的动机,沈千尘殷勤地亲身给顾玦布菜,还给他剥虾。
顾玦沉默地将手里的折子看完了,手指的指腹在折子边沿摩挲了两下。
沈千尘非常心疼顾玦。
“好。”顾玦也没问沈千尘为何要见楚千凰,干脆地应了。
当配房的房门被人从内里翻开时,本来站在窗户前的楚千凰难以置信地转过了头。
顾玦的下一句倒是文不对题:“克日玄甲军如何样?”
苏慕白挑眉去看顾玦,意义是,九爷,你不管管吗?
为了军中吃空饷的案子,苏慕白已经忙活了好些日子,到明天总算是要进入收网的阶段了。
“皇上贤明!”
如果说,方才那些臣子们一起跪伏在地,是被新帝强权所逼的无法之举,而到了现在,他们早就忘了此前的不甘与不满,对这位新帝心悦诚服。
选侍读、侍卫的这件事有了个定论后,朝臣们又持续奏禀起其他事来。
他们这位新帝和大齐的其他天子不一样,他说一不二。
顾玦宣布散朝后,群臣犹有些冲动,表情亢奋,很多人还在想着遴选侍读与侍卫的事,急着想出宫回一趟府。
“九爷。”苏慕白行动文雅地给顾玦行了礼。
别人不晓得顾玦是为了甚么,苏慕白倒是心知肚明,他非常见机,算着时候感觉顾玦与沈千尘的午膳应当吃完了,就恰如其分地选在他们喝消食茶的时候呈现了。
自顾玦即位后,他们这些旧部也就不再唤他王爷,对外时唤皇上,私底下则都唤他九爷。
照理说,沈千尘作为皇后应当住到坤宁宫去,但是,沈千尘除了昨日封后大典以后去过坤宁宫接管众命妇的叩拜外,就再没去过坤宁宫。
顾玦凡是她说,就敢点头,甚么都应着她,顺着她。
她干脆地应道:“要!”
新帝即位第一天,就把历朝历代通行的早朝时候给改了!
苏慕白也不再问空饷的事,归正顾玦自有主张。
比起顾玦的父皇仁宗天子,顾玦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果朝廷一次性对禁军与各卫所动手,或许能杀得他们猝手不及,却有能够会引发军中动乱。
这边,小两口一顿饭吃得你侬我侬,如胶似漆;那边,从惊风口中得了口信的许翰林的确快傻了。
直到在宫门口骑上了马,顾玦才问沈千尘道:“你想去那里?”
这一次,又是张首辅第一个对着顾玦昂首作揖,简明扼要地表白了他的态度:“臣附议。”
不太短短一炷香工夫,顾玦悄悄松松,三言两语就把这里大半的官员给收伏了。
想对她更好,给她更多。
沈千尘悔怨了,早晓得她该拉顾玦出去涣散步的,劳逸连络,就不能让苏慕白这类每天不着家的人钻了空子,拉着顾玦一起劳累!
顾玦问了,沈千尘也就答了:“白云寺,我恰好去见见楚千凰。”
他当下就叮咛了江沅,让江沅去跟惊风说这件事,云淡风轻,全然不管他这道旨意又会在朝中引发如何样的风波。
“……”
殿内的氛围在一句句的附和声中热烈了起来,一扫之前的凝重,一眼望去,瞧着一片君臣和乐,其乐融融。
这位年青的新君所运营的不但是这一次从官宦世家中遴选合适的年青后辈,他另有更长远的筹算与目标。
他微微地笑,俄然抬起手,右手的拇指悄悄地在她嘴角摩挲着掠过。
至于沈千尘也不问顾玦明天去哪儿玩,只是兴仓促地拉着顾玦去挑明天出门要穿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