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亦给许母请了安。金氏便也起家给施氏行了礼,直呼“嫂子。”
床前各有两个小婢子双膝跪地高捧着冰盘子,再有二个小婢子躬着腰,持着绢布团扇把那冷气朝许母方向悄悄扇动。
那陆氏理了理衣袖,便又向许母处吹风道:“娘,那宝瑾已被押至院外了。之前老太爷活着时,她仗着老太爷慈悲,容忍她,便整日没个礼数,全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却说,我们许府待她倒是顶好的!她怎的就那么烂了心肠。竟当众唾骂起许府来。”
许母点头表示二人出去。不时,便一前一掉队来两个女子。但见那二女,身量高矮都分不出差池。亦都穿戴一样的孝服。
那陆姨娘亦打量金氏一番,才忙含笑答允道:“素闻姐姐出身不好。本日一见,倒与mm想的分歧了,姐姐竟是这般貌美。”
金氏闻言,知那许母实则不待见本身。便是条狗,也要面子,有福分的才可入府。而本身却最是个劣等出身,最不面子的。怎配的上许府这般人家。
那二人便引着金氏和玉鸳行至阁房软帘外,留秋梦陪侍,那春梦便出来通报。不一时,春梦出来,屈膝对金氏道。“二少奶奶,夫人唤您出来。”
那金氏方才坐定,那引她入室的大丫环春梦便又来通报。说大少奶奶同陆姨娘来存候了。
半晌,那许母只看着二人缓缓道:“甚么大事,值得一朝晨便在我耳边聒噪。不过是一个浑丫环,陆姨娘,你看着措置了便是。”
施氏亦回了礼,倒未几言。
前面的女子生了一副鹅蛋脸,桃花眼。薄唇轻抿,素肤若凝脂。端庄且风雅,举止投足斯文,秀雅。便是大少奶奶施莲敷无疑。
又冲陆姨娘呼“mm。”
又有两个老嬷嬷亦立在床边。一个孙嬷嬷抱着一只短毛白底黑斑小花狗,另一个魏嬷嬷只垂手站着。
才眯缝起眼睛,从上到下细心打量了金氏一番。少顷,才扬着头缓缓道:“来的倒还早,模样也算周正,现在你即嫁给了成义,便是许府的二少奶奶。便要懂端方,识礼数,万不成多肇事端。”
那金氏且行且问玉鸳道:“老夫人但是信佛?”
那垂手的魏嬷嬷忙移身取了一个锦面蒲团,安排金氏面前。
金氏便移步跪至蒲团上,向许母叩首施礼,声呼:“儿媳给娘存候。”
玉鸳听了,便上前给金氏打起软帘。引金氏入内。
“那就给它寻个狗伴来。”许母蹙着眉,一副听了不耐烦的模样,连声打断道:“寻个好的。模样脾气斑斓面子,要有福分的。才配入我们如许的人家。”
却说金,玉二人进了正房。便有一高一矮两个大丫环迎了出来,只道:“二少奶奶来的可巧,老夫人方才起床,正打坐念佛呢!”
那陆氏听了,忙揩了揩眼泪,垂垂神采对劲起来。
“倒是信佛。夫人生四少爷时难产,亏了老爷请了‘同宁寺’的得道高僧较着大师诵经千遍,才保的母子安然。自此夫人便信佛了。早些年还只是抄经诵文,打念参禅。自前年起,干脆连荤腥也戒了,现在只吃长素。”玉鸳缓声回道。
说着却又俄然变了神采,只用心长长叹了口气:“只可惜了。怎的昨夜刚一入门,老太爷便就去了。老太爷若也能看上姐姐一眼,定会极疼姐姐的。”
金氏闻言连低宣称是。
却说那金氏由玉鸳引着去给许母存候。先是穿过了花圃,又转过两个观景回廊,径直行了数百步,方到许母处。
玉鸳亦为金氏举荐,称两人是奉养夫人多年的丫环。高个子的名唤春梦,矮个子的名唤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