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剩下的两人,一人昂首看天,一人低头看另一人。
无忧像是绝望般地闷哼了一声,脸带愠色地斜视着灌木丛里可巧亦在一来一回的两只小虫。
寒水门里,人尽皆知。
逐步消逝的一人一鱼。
话音一落,身前人的脚步蓦地近了一步。
温和的冬阳,男人逆光中温和的表面。
萧肃斜睨了她一眼,不经意反问道,“我可没听莫师叔提起过啊。”顿了顿,假装愠怒道,“你定是背着莫师叔偷跑了出来!”
苗泠泠“噗嗤”笑出声,指着听罢一脸苦衷的无忧打趣道,“就她还新弟子?都呆在夜宫里五年多了……”说完怔了怔,才知讲错。
萧肃一怔,忙循声看去,眼底俄然滑过一丝惊诧。
此时现在举手投降的一人一鱼顿时讪讪的。
苗泠泠拉起无忧要走,身形却蓦地一滞。
统统仿佛昨日,但统统已非昨日。
黑亮如墨的河水,深不见底。
偶来一阵清冷河风,吹起了女孩额角的碎发。
仿佛隔了很长的一段光阴。
无忧咬了咬牙,悄悄攥紧了腰间的青鞭,默不出声。
无忧满面坏笑地瞻仰着他,道,“大师兄,你让苗大哥先走,必定有小事要叮咛我,如何还不说?”眼神无辜。
萧肃似很欣喜地“哦?”了一声,忙不迭打量着少女身边一脸懵懂的男人。
无忧咽了咽口水,同苗泠泠一样满脸的难堪。她假装看向远处,只觉胳膊一紧,浑身仿佛都落空了重量,踉踉跄跄地站到了那小我的面前。
女孩的鼻息,就那般温热的环绕在他下巴。
饶是如此,为首的年青男人眼神一凛,“仓啷啷”抽剑往灌木丛疾刺而去!
男人伸展开来的剑眉倏尔一皱。
愈皱愈深的眉头。
苗泠泠若无其事地咳了几声,干笑圆场道,“我们家小忧短长着呢,甚么新弟子不新弟子的,对吧?”说完飞了无忧一眼。
苗泠泠表示附和地点了点头,戳了戳无忧的肩膀,笑道,“哎唷你别一张苦瓜脸好不好?搞得像给我们送葬一样……”
“我让苗师弟带他去岸边,没说带你。”萧肃指了指站在一旁,懵懂神采几近没有窜改的小鱼,又好气又好笑道。
不过他惊诧地神采马上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纹丝不动的泰然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