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摇了点头。
“夫子此话何意?”玄真子笑疑道。
那玄真子听得头皮发麻,内心悄悄叫苦,几番欲言又止,嘀咕道,“知名派不能一日无主……何况无极师兄为人办事一贯殷勤,夫子您晓得的……”
忽地,“咚”地一声,似有人飞身落地,一起脚步仓促。
“夫子,掌门有事出远门,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碧山。”那玄真子好言低声说,“夫子本日问起,是有事要找掌门真人?”
是日绵绵春雨,润物无声。早训散了以后,殿内便只剩下了玄真子柏鹤同其他几位教诲师父。当下玄真子负手要走,忽觉面前一黑,稍稍定睛,待看清了来人后,浅笑道,“周夫子怎的还不去用饭?”面前被他唤作“周夫子”的清癯老者原是藏经阁掌书使,虽不修仙道,但学问颇深,历代掌门无不对其尊敬有加,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玄真子了。
此次说话的,却不是余柯。
“哦?”那无相听罢面前一亮,深思很久。
眼下世人目光,都落在感喟此人的肩上。
“我问你,掌门这些日子去哪了?”那周夫子抬高声音,伏耳道。
那男人唤余柯,与玄真子齐辈,名头却不如玄真子清脆,当下被无眠一问,神采不悦。心道如何我余柯听来的动静就怪诞不经了……暗哼一声,懒懒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是有人说了,定不是空穴来风…”
“周夫子好端端的怎晕倒了?”无眠疑道。
“我同无相师兄差人唤诸位师弟前来,乃是参议慈悲师太手信一事。方才余师弟那般说了,想来斗阳宗和啼红寺业已在杀鬼大宴上联手,不然不会如此说话。”那无眠顿了顿,接着道,“既是《天残卷》出世,我等也无坐视不管,任由人言可畏之理。”
那玄真子一怔,“何时何地?”
“无相师兄唤我们本日来戒律堂何为?还不就因她慈悲老尼的一封信!”
知名大殿。
中原,碧山。
那余柯不知何来的勇气,哼了声,随便道,“无相师兄,师弟我劝你话别说得这么满。”
只见知名大殿地上的日影一暗,来人“咦”了一声,咕哝道,“刚秀士还在的,如何没人了……”
“这……夫子……”那玄真子一时哑然,但那周夫子却愈发咄咄逼人。
话音一落,无眠同无相二人身躯一颤。
一时候世人面面相觑,各自附耳私语。
殊不知现在的戒律堂内,一片庄严。
“我小时曾听师父提过几次《天残卷》,师父称其记录了可将正邪两极融会之法,有悖天道,断不成残存于世。”那无相扫视世人几眼,说,“各位师弟如果细问我,怕是要绝望。”
“我晓得?”那周夫子气得将近跳起来,指着跟前人的鼻子,道,“我还晓得?我要不是没死……”话未说完,一口气溺毙上,面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寂静。
那玄真子无法地叹了口气,作揖道,“我的好夫子。掌门叮咛再三,勿泄其行迹,免得知名派弟子高低猜想。”
那余柯“咦”了一声,说,“为何师父从未跟我们提起过?哼……想来瞧不起我们这些资质平淡的弟子了……”一席酸言酸语,听得那无眠怒上心头。
世人只觉面前一黑,轻风掠过。那无眠见了来人欣喜,责怪道,“你也忒迟!”
“夫子……”那玄真子顿时“嘘”声打断,表示别再说。
“师姐可差人飞鸽传书给掌门了?”那玄真子问。
话音一落,那玄真子自是难堪,笑说,“夫子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