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货扬着鼻子喷着气,他还没发话,他身后的大儿子朱能不乐意了,叉着腰嚷道:“凭,凭啥不让,不让计算,占了我家,我家的地就是我家的,当,当我们家人好,好欺负啊!他们又,又不姓朱,谁,谁跟,跟他们乡里乡亲的?”朱能是个结巴,一急结巴的更短长。
栓子婶不由分辩拉着锦卿就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朱老货领着他大儿子往你家肇事儿去了!你栓子叔在一旁劝着,你从速回家看看!”
栓子叔叹口气,指着南北相隔七八十米的两棵歪脖子枣树,说道:“这两棵树往东就是他家的宅基地了。”
锦卿拉过锦知,笑道:“还得感谢婶子呢!”
早有看热烈的闲汉给朱老货通风报信去了,朱老货一听就火大了,他在朱家村“财大气粗”,族长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外来的败落户还敢占他儿子的宅基地,的确是反了天了,当下就带着大儿子找刘嬷嬷算账来了。
朱老货内心对锦卿始终有些拿不定,总感觉这丫头透着一股邪乎劲,朱老货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家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只是你们不能这么平白的占了我们家的地,得把占了的地给退返来!”
“好,我们这就把屋子拆了,占你多少就退多少。”锦卿盯着朱老货说道。
栓子叔看锦卿来了,对朱老货赔笑道:“老货叔,刘嫂子她这不是外村夫,不晓得咋回事吗?这灶房垒都垒起来了,也就占这么巴掌大的地,都是乡里乡亲的,老货叔别跟他们孤儿寡母的计算了!”
栓子叔有些急了,这朱老货较着就是逼人家孤儿寡母的拆屋子啊!
等朱老货带着朱能走了,栓子婶才从本身家里把锦知带过来了,抱愧的笑道:“刚才我怕朱老货那两个东西来横的,会脱手伤到孩子,就把锦知先带到我家里了。”
大唐高宗二十一年蒲月,天下承平,乱世永宁。
朱老货的小儿子死了,可分到他儿子头上的宅基地还在,村庄里宅基地多,也没人去管他收回来,并且乡村人科学忌讳多,死人的宅基地谁都不想要,恐怕有甚么不洁净的东西。
安设下来没过量久,锦卿的母亲生弟弟锦知的时候产后大出血死了,刘嬷嬷带着锦卿办完凶过后,又上山砍了些竹子,捡了些树枝搭起了间灶房,这几年辛苦带大了锦卿和刚出世的锦知。
锦卿也冷哼一声,“我跟你爹说话,你也少插嘴!”
朱家村的端方是,只要村民有男丁出世,便会分给这个男丁一块宅基地。朱老货一共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阿谁儿子只活到了六岁,夏天贪玩偷跑到坑里游水扎猛子,一同去玩的小孩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上来,等叫来大人把他捞上来时,早就淹死了。
锦卿策画着,过几日就要收麦子,这个年代都是用镰刀割麦,到时候受皮外伤的人必定很多,趁机卖些外伤药,多攒点钱,把灶房垒成土坯的。
朱能看着锦卿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哼了一声,说道:“我,我跟你家大,大人说话,你,你少插嘴!”
栓子婶拉着锦卿边走边解释,锦卿算是明白如何回事了。
锦卿迷惑道:“婶子,有啥事啊?”
朱老货眯着眼睛看着锦卿,这丫头电影前段时候磕到了脑袋,本来传闻都要死了又俄然活了过来,前段时候听人说又是刨树皮野草又是泡羊肠子,还捯饬了一个大锅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村里人都说这丫头磕坏了头疯掉了,可谁知没两天就背起了药箱学那些走方郎中卖药赢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