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淮南王轻抚髯毛,凝睇眇翁,问道:“血光之灾从何而起?眇翁不如说得清楚一些。”
那黑木箱子间隔眇翁两步之遥罢了,眇翁仍然像石雕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以后,才道:“玉碗一只!”
在场诸人都听得清楚,司马常慎向那小厮点点头,那小厮这才上前去,翻开黑木箱子,从内里谨慎翼翼地取出一件物事,恰是一只碧光莹莹的玉碗。
司马岚含笑解释道:“眇翁这视物的本领,往小了说,能够隔箱鉴物,往大了说,便是晓得阴阳,可为人推算休咎运数。”
在场众官员纷繁喝采,但内心却都是不觉得然,心想司马岚宣称事前眇翁并无见过箱内之物,但又有谁能证明。
眇翁声音不急不缓,道:“彻夜宴会之前,这里风清气凝,乃是最为清平处所,但是就在方才,血雾俄然满盈开来,并且冤鬼环抱,以是鄙人觉得,并非是国公府有冤魂作怪,而是彻夜有人带了冤鬼入府。”
“回禀国公,有些话鄙人本不该在此直言。”眇翁叹道:“但本日这里有人有血光之灾,难以制止。”
他尚未说完,段韶却抬起手来,道:“且慢。”
(本章完)
此言一出,世人变色。
淮南王神情淡定,倒是抚须道:“眇翁,你说是不久前才有血雾呈现,那便是说我们这些赴宴的客人当中,有人戴着不洁之身进了来,那冤魂作怪,也是我们当中有人惹了过来。老国公方才也说了,你不但能够隔箱视物,并且能够窥视阴阳,那么你就显显本领,看看在场世人当中,到底谁带了冤魂厉鬼出去如何?”
仿佛早就晓得世民气机,司马岚向段韶道:“殿下,只是如许,难以让大师佩服。不如殿下出题,来考校一下眇翁?”
“不敢。”司马岚含笑道:“眇翁隔箱视物是小手腕,实在老夫最敬佩的是眇翁卜算阴阳的手腕。”抚须笑道:“不瞒殿下和诸位,锦衣候出使齐国之时,老夫就曾让眇翁占卜休咎,眇翁推算出,锦衣候出使齐国,小有波折,但终究能偶逢凶化吉,美满而归。”
这时候那小厮已经抱着黑木箱子过来,而眇翁终究转过身子,仍然是盘膝而坐,但倒是背对着段韶。
一阵沉寂以后,眇翁终究道:“所谓鱼目混珠,珍珠终归是珍珠,鱼目也终归是鱼目,鱼目成不了珍珠,珍珠也不屑于鱼目。”
世人见淮南王也来了兴趣,来了精力,小厮从箱内将那鱼目取出,这才抱着箱子到得淮南王面前,淮南王将面前的一只玉碟谨慎翼翼放入箱内,那小厮关上箱子,这才重新放到眇翁身后。
眇翁盘膝而坐,手抱二胡,也不说话。
世人都瞧着眇翁,心想这家伙就算再短长,岂能想到段韶会将鱼眸子放进箱子。
“殿下,这箱子里的东西,是方才让人放出来,眇翁并未瞧见。”司马岚笑道:“便是老夫也不晓得这箱子里究竟是何物,我想在坐诸位也不成能看到这内里是何物事吧?”这才向那眇翁道:“眇翁,无妨看看内里是甚么?”
眇翁这话一出,在场世人更是神采丢脸。
“鄙人先前还没有进亭子的时候,就感受亭子覆盖着一层血雾。”眇翁道:“血雾当中,有冤鬼盘绕,阴魂难散......!”
司马岚明显也有些起火,沉声道:“眇翁,彻夜是为齐国太子设席,请你前来,也是为了扫兴,你怎可在这里说些荒诞不看之事?你说这里有冤鬼盘绕,又说阴魂难散,莫非是说我国公府有冤魂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