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再次附议,再次以为户部说得有事理。
但是他的影象力极强,明天早上决定找冯二的时候,便又将所记的那些手札内容重新梳理了一遍, 想从当中找到一些跟漕帮有关的蛛丝马迹。
题目是在吕致远的手札当中,向来就没有将北京都察院和改稻为桑的事情联络在一起。
因为当时淮河颍水之间年馑大荒,以是这场兵变有大量从贼之众实在是淮颍之间的哀鸿,朝廷便想出一个“以抚代剿”的战略,筹算安抚哀鸿,让叛军自行崩溃。
这三人组合,跟当年董阁老命令查后湖黄册的三司组合何其类似,究竟上这三个衙门凑在一起,最可无能的事情,就是前去后湖黄册库查验黄册。
本来的左都御史是个正德朝的白叟,脾气朴直,一贯不偏不倚,也不买旁人的面子,内阁的前任首辅董阁老和现任理事的庞阁老都拿他没有一点体例。
伴同奏疏而来的,是从崇佑二十二年至崇佑二十六年之间所汇集的证据,也就是湖广部分州县的户房白册,此中有实在的人丁田亩数量,以及各地豪族与穷户相互勾连坦白的景象。
那封手札上说的是崇佑三十年初朝中的一件八卦——当然,现在梁叛已经不再将这件事当作八卦来看了。
现在杀死吕致远胜利了,掠取白册失利了,他们就得对梁叛这个“白册持有者”停止打击。
这个思路本来是极其对症的,既能鼓吹天子爱民之举,又可减少杀伤抵触,但当时户部却死力反对,直言哀鸿贪得无厌,京畿各仓已尽数空虚,有力施助满足。
但是这四个字在整封信中太不起眼,既没有多次呈现,也没有效双引号或侧重号标记出来(当然明朝人还没有开端利用双引号),梁叛这个“明朝政治文盲”天然不会重视到这个词。
但是这类政策再次遭到了户部的反对,这个担负大明朝大管家的部分,第二次驳了内阁的面子,来由只要一个:天下粮田已自不敷,不事增益,何如愈减?
但是这个江宁县的小捕快,骨头比他们设想得要硬很多。
梁叛之以是能将它们联络起来,是因为他想起了客岁六月一封信中的内容: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换人了。
杀死吕致远,掠取白册。
如何禁止呢?
这是梁叛第一次见到“改稻为桑”四个字。
就像四年前替他汇集证据的湖广布政司照磨所照磨李裕一样。
但是为体味决国库空虚的题目,庞翀便筹算效仿洪武年改稻为桑的故事,决定增加江南桑田和棉田的比例,以经济作物代替粮食作物,进步丝和棉的产量,增加支出。
这是南京都察院超越北京都察院所独占的权力。
关于改稻为桑的事情,梁叛当然是从吕致远的手札中瞧来的。
恰好就在这三个月时候的中间点,仲春十五,北京都察院到南直和浙江来查甚么漕帮。
因为要实施改稻为桑,便要触及到改种和买卖田亩,以及重新归类调剂现有田亩的属性,这内里有许很多多的文章能够做。
就在这类关头,湖广督粮道极其“偶合”地给内阁上了一道奏疏,直言湖广额田原有二百二十万顷,今只存二十三万,十去其九,此中猾民铁脚诡寄、移丘换段,藏匿欺瞒之数不成胜数,请朝廷清丈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