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料知如此，本来并不抱甚么希冀，反过来安抚道：“那也罢了，没甚么大不了的。实在他给了我，我清算出来一样全都交给陈老板，还是他们湖溪书院的。不过功绩不能全教我一个外人得了，是罢？”
冉盘点了点头，她要说的便是这么回事。
冉清道：“名誉谈不上，只是此人跟你有些干系。此任督公名叫狄翁，有个外号叫‘笑面虎’……”
梢公远远朝梁叛拱手作礼，便将船撑离了岸边，跟着哗哗的水声隐入暗中当中去了。
梁叛遵循李希禾的定见，派人到常朴那边取了一些松江官们这些年查到的一些左证，是几本账，以及一些人的签押供词，加上从吴韬那边获得的几分离札。
这倒是奇了怪了。
岳难敌面露惭色，道：“说来教人忸捏，方才从帮里茶社出来，走到大街上便被人拿了，便是前日在北门外拿住我的那两位老公。他二人教小弟带个话，说他们下属到了松江，恐怕要对你倒霉，请你谨慎。还说他们下属外号叫‘笑面虎’，你一听便知。”
岳难敌到此便请梁叛留步，本身悄悄跳上船，那划子竟不加摇摆。
梁叛想了想道：“大抵记得，他家本来是屯田倒盐引的罢，屯田废了，他爷爷在宫里拜了个甚么寺人为寄父……”
梁叛道：“那不就是郑俊彦的太爷爷？照辈分算的话，那寺人现在少说也有八十了罢？”
冉清道：“是司礼监随堂寺人。”
冉清给他倒了一杯茶，正色道：“提及东厂督公，你可知此任的督公是谁？”
岳难敌恼火地又吃了杯酒，这时耳中忽听“吱——”的一声锐响，从一侧的岸边直冲向天。
岳难敌绕了两道弯，打侧门走出跨院，不远处便到了后边的小河，早有一艘船停在那边，也是漕帮的船。
就是炉中这一点星星之火，在黑夜当中将冉清的脸庞勾出一个温和的表面来。
冉清道：“没有，实在那寺人年事与郑俊彦的爷爷相仿，至今不过六十岁，已经做到司礼监秉笔寺人了。”
却听内里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梁五哥，不必忙了，只要几句话叨扰。”
江湖上人便是利落，不必多少客气，说走便走。
梁叛举杯细啜一口，奇道：“我如何会晓得，是谁啊，很驰名吗？”
提及此事，冉清便一脸不忿，恨恨隧道：“他不肯说。”
两人正说话间，通往跨院的侧门被人推开，却见杨管家提了个灯笼站在门外，低着头，谨慎翼翼隧道：“主家，岳家大爷到了，说是有要紧事要见五爷。”
岳难敌道：“晓得你老哥眼下事忙，小弟便未几耽了，告别。”
梁叛把手一摊：“以是还是没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