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了这一句,外头有下人披着雪花出去,手里拿着信:“二公子,应天府来的急件。”
沈贵说到此处,暴露一丝浅笑,“家里老爷说,没甚么不测的话,应当不会有甚么波折了。到底太子既嫡又长,且无错误。”
以是沈训蓝去庄子上后,张氏一向不让沈融蓝去看望,恐怕这儿子在庄子上也不循分,被大儿子看到以后往死里打。
沈贵想了想明白过来,低头道:“二公子说的是,老奴归去后就跟夫人禀告。”
此举固然制止了家属在这类风起云涌的时候被不肖子孙拖下水,却也让做亲娘的张氏非常心疼。
人走以后,沈贵都忍不住说了句:“这位女人模样真不坏,一举一动都有气度,比起应天府的贵女们也不差甚么。”
“夫人有点游移。”沈贵说道,“皇长孙是太子妃亲子,夙来孝敬,对夫人这个姨母也很靠近。如果我们家蜜斯进了东宫,想必是会遭到善待的。但老太爷说,倘若家里蜜斯将来无所出,或者只得一个公主也还罢了,一旦有了皇嗣,不定就要再次搅进浑水里去!这类勾心斗角的事情掺合多了,不免失手,不若还是婉拒了太子妃的美意。”
沈窃蓝点一点头:“还是要谨慎行事才好。”
她过来拜年的时候专门去了素服,换了一套比较崭新也比较光鲜的衣裙,还略施了些脂粉,衬着外头的皑皑雪景,非常娇俏姣好。
既然这四公子今后少不得希冀两个哥哥管束,这会儿如何能拦着不让世子去看望呢?
想将女儿送进东宫给皇长孙做侧妃,八成是为这小儿子筹算,让他将来落魄的时候,好歹能靠着皇嗣外甥沾点光。
沈家这一代兄弟五个,嫡出有三,世子沈融蓝,次子沈窃蓝,四子沈训蓝。担当爵位的世子弓马纯熟不堕家声;嫡次子从小遭到峻厉调教,允文允武,是家里最受尊耐久待的子嗣;但是能够是男性长辈们的重视力长年落在了这两个孩子身上,四子沈训蓝就不如何靠谱了,这些年来打他的竹条都断了好几捆了,仍旧固执的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
“太子殿下的身子骨儿您也是晓得的。”东宫的将来,跟沈家不说是息息相干,也是干系严峻,沈贵闻言不敢怠慢,忙说,“出入既不是很便利,因为监国的原因,哪怕陛下现在已然返回应天府了,太子殿下总也还是从旁帮手各种政事,除了上朝以外,暗里非常繁忙,故而鲜少伶仃去见陛下。”
“再忙,看望自家胞弟的时候如何会没有?”沈窃蓝看着他,安静道,“这也是亲弟弟才费这个心机,换了外人,谁耐烦多管?你看阿景,那还是跟我一块儿长大的,他行事荒唐的时候,劝归劝,实在不肯听,也不会说想方设法的禁止……顶多离远点,免得被拖累。”
沈贵道:“也是。不过这年初女子的身份到底跟父兄息息相干。这郗女人的出身本来就不是很高,父兄还都没了,哪怕另有个侄子在,到底有些福薄,也是可惜。”
沈窃蓝淡然道:“娘每日打理后院够辛苦的了,我这边的琐事就不劳她操心。”
沈贵晓得这就是嫌张氏多事了,他笑了笑:“儿行千里母担忧。”
沈家的管事之一,他亲娘张氏的亲信沈贵陪他说着一些琐事,说着说着就冷不丁的问,“固然有奴婢这些人在,到底男女授受不亲,大过年的留在背面……二公子想必也是有些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