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那里晓得此中的门道?他生性张扬,又得圣宠,养成了说一不二的脾气,很少有人回绝他,何况还是个不如何样的小倌儿。顾怀清自发颜面大失,便要了两坛竹叶青,拉着段明臣到露台上对饮。
这等姿色就能当头牌?顾怀清固然出于规矩没问出口,但脸上却忍不住透暴露不觉得然的神情。段明臣却早有预感,只是含笑不语。
酬酢一番以后,莲君见顾怀清辞吐不凡,气质绝佳,心中十万个对劲,羞答答的正要将代表情意的玉环送出,就在这时,俄然感遭到一股冷冽的寒意袭来……
顾怀清和段明臣飘然跃下楼,被刚才这一出闹的,两人都感觉有些难堪,没故意机再喝酒,仓促的结了账,分开了倚玉楼。
二人坐在露台上喝酒,耳畔回荡着和顺旖旎的丝竹乐声,屋檐下几盏八角宫灯在绵软的春光中悄悄摇摆。昏黄温和的灯光映在顾怀清的脸上,那双平素里黑亮锋利的凤眼,因为喝酒而笼起一层氤氲的雾气。
大略作皮肉谋生的,不过乎两类,要么爱钱,要么爱俏,如果客人既有财又有貌,那天然是梦寐以求的。
“如何会没事?有人在哭叫拯救呢,段兄莫非没听到么?”
段明臣低咳一声,俯下身子对着顾怀清低语:“头一回行事,多少……会有些疼的……”想了想又弥补:“但如果做法恰当,也是会舒畅的……”
段明臣脊背挺得笔挺,一本端庄的道:“我平生不喜打诳语。”
顾怀清见段明臣神采怪怪的,也不说话,只一味拦着他,不免心中火起,耍了个把戏,趁段明臣不备,哧溜一声从他身边滑过,像一只鸟儿轻悠悠的飘起来,跃上三楼莲君的房间。
两人就在东风中对坐痛饮,正喝得畅快,俄然听到莲君的房间里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照理说,两人坐的处所离莲君的卧房另有一段间隔,不过他们乃是习武之人,耳朵特别灵敏,比凡人听得更加清楚。
有惊无险的过了四关,小童对二人表示恭喜,然后领着他们顺着一侧的楼梯登上三楼,头牌的房间安插得古色古香,熏着淡雅的桂花沉香,青色轻纱帷幔缓缓拉开,奥秘的莲君终究暴露真容。
顾怀清满头雾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明显莲君对他很有好感,如何一转眼就婉拒了他?只要段明臣心知肚明,暗中偷乐不已。
固然东厂在宫中权势滔天,但宫外还是锦衣卫的天下,秦楼楚馆更是锦衣卫的存眷重点。像倚玉楼这类风月场合,都受控于锦衣卫,是他们汇集动静的奥妙渠道。段明臣事前打过号召,倚玉楼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还不是乖乖听锦衣卫的号令办事。
“别去,没事的。”
段明臣暗里动用手腕阻了顾怀清的功德,大要上却涓滴不显,反而好言安慰顾怀清:“贤弟,有道是天涯那边无芳草,莲君没有挑选你,实在不是看不上你,相反,恰好是因为你太优良了,贰内心自大,感觉本身配不上你。”
不过……对朋友倒是挺义气的,武功也不错,顾怀清抿嘴一笑,举起酒瓶跟段明臣碰了碰。
顾怀清听了一会儿,只感觉体内似是翻涌起一股炎热,并且身后段明臣的胸膛像个火炉,热得他额头都冒出汗来。既是肯定莲君没有生命伤害,也就没需求再听下去了。
起初龟奴就提示过他,这位白衣公子脱手豪阔,赏了他一枚猫眼石,莲君对于琴棋书画狠下过一番工夫,一眼便认出顾怀清手中的折扇上的书画乃是前朝大师之作,何况顾怀清又生得如此俊美,莲君如果不心动,那的确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