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的一板一眼让顾怀清颇感无趣,便回到正题,对天子道:“微臣过来伸谢陛下的恩赐,臣才疏学浅,参与断案不过是为君分忧,那里当得起陛下的封赏?”
萧璟说着,从御案上拿出一张羊皮制成的西域舆图,摊在段明臣面前。顾怀清对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两人都用等候的眼神望着段明臣。
顾怀清道:“这乌孙国竟如此残暴!他们会不会对大齐构成威胁?”
顾怀清用过午餐,稍事歇息后,便入宫觐见天子,感激他的犒赏。
不知怎的,顾怀清感受一阵兴味索然,连那令媛难买一两的大红袍也变得寡淡有趣。
顾怀清带着赏识的看着他,等段明臣谢完恩从地上站起来,他才施施然走上前去,拜见萧璟。
段明臣道:“臣觉得对他们不成掉以轻心,幸亏乌孙国与大齐并不交界,中间隔着边境宽广的瓦刺,临时还不至于对我们构成边陲之患。”
“多谢陛下。”顾怀清顺势起家,抚平压皱的袍角,不动声色的瞥了段明臣一眼。
萧璟却笑道:“怀清何必自谦?高丽公主一案,你不吝千里奔袭,智勇双全,立下大功,朕不过论功行赏罢了。”
他从樱花大道一起行来,墨色的鬓角和赤红的官袍都沾上星星点点的粉白花瓣,身上仿佛还带着樱花的淡雅香气。
天子这么赏光,段明臣再推让就太不识汲引了,只能跪下领赏谢恩。
萧璟从右手拇指上褪下一个祖母绿扳指,说道:“这扳指乃是先帝赐给朕的,朕一向戴在手上,本日朕将它赐赉段卿。”
直到触及顾怀清猜疑的眼神,萧璟才如梦初醒,从龙椅上蹭的站起来,快步走下来,亲手扶起顾怀清,道:“怀清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朕上午访问了乌孙国派来的使臣,段爱卿在塞北多年,对西域情势应当非常熟谙吧?”萧璟问道。
萧璟向来都知顾怀清容色过人,这身麒麟袍也是特地为他量身定制,必然会很合适他,但是看到顾怀清的顷刻间,萧璟冷傲了,脑海中闪现出无数描述才子的词句,却又感觉没有一句能描述他的绝世姿容。
段明臣仓猝推让道:“先帝赐给陛下的扳指,如此贵重之物,臣怎敢用?请陛下收回。”
段明臣答道:“回陛下的话,西域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度,臣也只能说有所体味,谈不上非常熟谙。”
萧璟夸完本身的爱臣,也不忘安抚锦衣卫,拉着段明臣的手道:“段爱卿也是一样,劳苦功高,年青有为,不枉朕将你从塞北召回,委以重担,段卿公然没有让朕绝望!”
如王晟公公所说的那样,萧璟早上访问完西域使臣后,午后便在宣德殿批阅奏折。
余翰飞内心恋慕的想,不知是否有朝一日,本身也能有资格穿上如许的衣服。
萧璟却对峙将扳指套到段明臣的大拇指上,慎重的道:“所谓红粉赠才子,宝剑酬知己。朕长年深居宫中,少有骑马射箭的时候,这扳指给段爱卿,更能阐扬它的用处。”
“那将你体味的环境说来听听。”
不过,顾怀清既然主动打号召了,他也不好再装下去,便拱手请安道:“顾大人!”
天子富有天下,犒赏甚么都不难,但是这份用心却难能宝贵,何况萧璟是十年如一日对他好,顾怀清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对于萧璟的这份厚爱,他始终心存戴德,从不敢忘。
段明臣却并不顿时起家,而是跪在地上,对天子的犒赏表达了一番感激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