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不得不断下来，回身望向紧追而来的少年，皱眉道：“何事？”
顾怀清拍拍他的手，慎重的道：“放心，我不会健忘的。”
此话不过是随口说出，却正中关键，固然顾怀清信赖余翰飞应当没有看到他跟段明臣亲热，但如果鼓吹出去，以讹传讹，不知会闹出如何的风波来。
余翰飞在殿外候了一个多时候，终究比及顾怀清出来，忙迎上去，亲热的叫道：“大人！”
余翰飞垂下眼角道：“但是……我在御前也只是打打杂跑跑腿罢了，他们大要对我客气，但暗里里却防着我，不让我有机遇近前服侍。”
特别是顾怀清搬出东厂，自建府邸以后，余翰飞也去了御前当差，两人见面的时候大大减少。余翰飞少年心性，不免情感上有所失落，以是才会紧追着顾怀清，主动找他说话。
顾怀清根骨绝佳，当年也花了四个月才练成第一层，余翰飞竟不输于本身，独一可惜的是开端练功的年纪略大了些，不过只要他肯好学苦练，将来跻身一流妙手，还是不难的。
萧璟这莫名其妙的题目让顾怀清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萧璟已经拂袖起家，分开了大殿。
一个月时候充足他送萧珏来回肃州了，顾怀清是如此坚信。
余翰飞按捺住心底的酸涩，昂首四下张望一番，才小声祈求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怀清不忍他这么绝望，又揉了揉他的头顶，安抚道：“你已经进步算很快了。练武就如登山，只要你勤练不辍，迟早会有登顶的一日。”
“好了，我得走了。你归去好好当差，我会帮你跟李总管打个号召。”
顾怀清考虑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要求：“如果陛下能给我派个得力助手就更好了。”
余翰飞也看得出顾怀清眼中的不耐烦，内心不由得一阵委曲。
“陛下，您倒是说说，段明臣到底那里不当？”顾怀清瞪大眼睛抗议。
余翰飞被顾怀清一说，眼眶都红了起来：“大人还体贴我的死活吗？大人记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来看我了？您教我的内功心法第一层已经练成了，给我的字帖也练得滚瓜烂熟了，但是有甚么用，大人底子都不体贴！”
顾怀清笑了笑，伸手去揉少年的脑袋，哄道：“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使性子。”
顾怀清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因为心中有事，也顾不上跟余翰飞说话，迈开大步往宫外走去。
“为何？你可知在御前当差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顾怀清俊脸一沉：“这不是你该体贴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宫里要谨言慎行，谨防祸从口出，不然都不晓得本身如何死的！”
余翰飞撅着嘴道：“大人说的首要事情，就是陪段大人喝酒么？”
但是，现在的他又怎能预感到，这一趟肃州之行，将会碰到如何的艰巨惊险？
顾怀清从宣德殿走出来的时候，脑中还在思考着萧璟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甚么含义。
余翰飞迩来个头串得很快，不过还是比顾怀清矮半个头，顾怀清低头看着他像小狗普通充满祈求的黑眸，心不由微微一软。
顾怀清借着摸头的契机，将掌心按在余翰飞百会穴的处所，内力微吐，公然感遭到一股微小却柔韧的内力反弹返来，看来这孩子的确练成雪玉功第一层了。
顾怀清道：“这有甚么可抱怨的？你初来乍到，天然是要熬上一段光阴，才有机遇出头的。都是服侍人的奴婢，谁不是从跑腿打杂开端做起的，你如果没有如许的憬悟，就不该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