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鲜血从剑身滑下来，时雍捏到了湿黏的液体，低头看一眼，昂首看着白马扶舟阴凉凉的眼，震惊无言。
时雍说得咬牙切齿，手却软得握剑都似有力，她渐渐松开剑柄，退后两步。落空支撑的白马扶舟捂住胸口，面色一白，身子收势不住往前倒去。
时雍看着他身上那血洞穴般的伤口，本能地想要为他止血。蹲身下去，她看了看伤情，从怀里取出赵胤赠送的金创药，抖在伤口上。
白马扶舟被医官抬出去后，东厂番役这才退出战役。
一字一顿，冷若冰霜。
“我千面红罗石落梅，当着恩师飞天道人之面赌咒，所言句句失实。那小我恰是白马扶舟。”
白马扶舟嘴唇颤抖着。
扑！那柄插在他胸口的长剑又往前送了半寸，握剑的人是赵胤。
时雍无声地冲他点头。
时雍看着赵胤和谢放忙活，看着失血过量面色煞白却一向死死盯着他的白马扶舟，身子俄然冰冷一片，脊背都排泄了寒意。
但是，等盘点物质时，独独不见时雍之前见过的那些成品药物。
“是。”
谢放松口气，看了看身穿大红衣裙的时雍，皱眉道：“东厂那些人，如何措置？”
石落梅惨白的面孔如同死灰普通，含泪的双眼直直望着飞天道人，浮泛、绝望，另有无边无边的痛苦。
石落梅：“是他。当日他是想试迷魂之毒，你不是差点就没了神识么？”
她身姿轻巧，持剑入场如猫儿般快速工致，一剑扑空，很快就找好方位攻其马脚。白马扶舟迎战赵胤本就吃力，斜刺里再杀出一个时雍，他顿时落了下风。
“徒儿来迟了。徒儿有悔啊！”
“石女人，当着你师父的面，有几个题目我想问你。”
时雍厉叫一声，冲上去挡在赵胤面前。
“是他。大人，你信赖我。我不会认错人的。”说着她又看向那些仍不肯缴械的黑衣人。
石落梅：“是他。”
子柔咬着唇不断哽咽，就是哭不出声来。时雍将她搂在怀里，渐渐拍着她的后背，回身看着石落梅。
时雍冷声问：“诏狱杀时雍的人？”
白马扶舟闻言，一向笑，声音幽幽冷冷，“这话倒是不错。”
这场厮杀持续了约摸一个时候，等锦衣卫援兵赶来打扫疆场的时候，发明天已然黑透。
时雍看着他逼视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试图复原场面与他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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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落梅身子俄然绷紧，吸了吸鼻子，渐渐扭头看着时雍，脖子收回嚓嚓的声音。
“你说，你做这些是为了我。你要娶我做夫人，还说，除了我，没有人能够与你一同看这天下……”
顿了顿，他又沉声叮咛。
“白马扶舟，你别装了。这么多人的鲜血和性命，还不能让你觉悟吗？伏法吧！”
“闭嘴！”他冷冷看着白马扶舟痛得几近晕厥的脸，一把将刺入他胸膛的剑抽了出来。
“你看清楚，是我吗？”
传闻君子之战，是要一对一比试的，可白马扶舟在时雍眼里，不是君子，是小人，她不必是他讲武德。
“你诚恳奉告我。那小我，阿谁你甘愿用性命相护的男人，是不是白马扶舟？”
赵胤沉默半晌。
赵胤眉头蹙了蹙。
石落梅俄然跪直身子，面对着飞天道人，缓缓竖起两根指头。
“当”的一声，刀身格住长剑，带着他凌厉的杀气和怒意，目龇欲裂地凝睇时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