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他好久,“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恕小女子不懂,还请厂督明言。”
白马扶舟猛地偏过脸,冷冷地笑:“那小我是不是我,你心中很清楚。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你本日敢单身闯上山来,你凭的是甚么?你说,你凭甚么?”
白马扶舟道:“你晓得我不是邪君,对不对?”
“姑姑可晓得,你指认我在天神殿逼婚的阿谁时候,我在做甚么?”
白马扶舟锋利的眼死死盯住她,拳头渐渐握了起来,俄然恶狠狠砸在柱子上。
“姑姑没有尝过,不晓得那是如何的锥心砭骨。”白马扶舟冷飕飕地笑,“你的指认,让我背上谋反之罪,你晓得谋反是甚么罪吗?十恶不赦、诛九族。”
“迟早?”白马扶舟微微勾唇,斜斜看着她,“你晓得我多少次死里逃生吗?”
时雍:“不敢肯定。一边是目睹,一边是耳听。是实是虚,疑窦丛生,你让我如何必定?”
但她的身边一向有朋友,有乌婵,有燕穆,有南倾云度,有很多义无反顾支撑她的人,雍人园那一夜,乃至有无数报酬她去死。
说到这里,他狠狠闭上眼,好一会,才展开看她,缓缓吐出那口浊气。
“你若当真被冤枉,迟早会平冤昭雪。”
“如何讲?”
白马扶舟沉哼,“自是实话。”
时雍俄然不敢看他炽热逼人的眼,正不知说甚么才好,俄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叫。
“大姐!”宋香睁眼看到时雍,哭得撕心裂肺,“大姐救我!”
侍卫哈哈大笑,压住她的身子,一把扯向她的领口。
白马扶舟目光冷冰冰地盯住她,见她不答,忽而一笑,“我在找你。”
她强自平静下来。
“小美人,歇歇吧!就算你把嗓子喊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凭的是我……舍不得动你。”
“有无数人可觉得我作证,我当时本就不在天神殿……只可惜,这无数人,满是别人的人。除了祁林,我部下的侍卫以慕漓为首全被策反,没有一小我为我说话………”
时雍感遭到他澎湃的肝火,一言不发地回视。
“……”
时雍冲上去拔开那侍卫,抄起一根木料就朝他劈脸盖脸地捅畴昔,愤恚地大喊。
白马扶舟眯起双眼,盯住她,“是。”
侍卫弯下腰扼住她的脖子,猥亵地奸笑。
“……”
她极力保持安静,“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做?”
宋香边爬边退,整小我缩到墙角,大声哭喊,“饶了我吧,大哥,求求你饶了我。来人啦……拯救……”
白马扶舟俄然伸出一只手,缓缓捏住她的肩膀,咬着牙齿,力量大得似是恨不得捏碎她,“指认我的人,恰是你。姑姑。”
说罢,他狠狠喘一口气,不等时雍答复,便冷声笑开,那双俊目里的光芒仿佛带着痛苦的血线,转眼即逝,等他闭了闭眼再展开时,又成了一脸邪魅的笑,渐渐朝时雍走近,低头看她。
时雍看着他锋利的目光,后退两步,望了望四周。
“可你如许也没有洗清怀疑。”
宋香?
“赵胤来东厂说你失落,我建议他命令封闭城门,然后就带着人四周寻你的下落……我怕你落到那变态的手上,怕你被人欺侮,怕你被人欺负,也怕你不堪其辱走上死路……我他娘的都快因你而发疯了,你见到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捅我一刀,几近要了我的命。你指认我谋反大罪,眼睁睁看着赵胤将我押入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