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喜庆和欢愉被惊马冲散,两侧观灯赏焰火的百姓尖叫着四周奔散,手上的花灯丢弃了,冲天炮飞错了方面。
“阿胤叔,我不肯拖累你。我已长大,能够杀敌――”
“朕岂是贪恐怕死之人?”
“懦夫不惧死,敢教天下换王旗!”
户部尚书杨荣从速上前拱手:“情势危急,请陛下速速回宫避险,再派五城兵马司和羽林卫金吾卫去缉捕刺客便是。”
“陛下,不成……”
有人粗着嗓子在大喊。
“重视暗箭!”
“不好!有人刺杀太子!”
“领命!”
天子的生命重于泰山。
赵胤来不及请罪,也来不及多说,将赵云圳塞到光启帝的面前,一拱手,便急快地一个回身。
这话一出,便是前阵子惹得众臣在私底下群情不已的多数督和定国公陈宗昶的冲突,也悉数化为无形。
天子声音尚未落下,只见一支支箭矢从暗处腾空而起,朝马背上的赵胤和赵云圳疾射畴昔,而那些隐在百姓中间的刺客也从人群里蹿了起来,拦在侍卫们的身前,抽出照顾的刀剑就厮杀到一处。
“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瞧那些人技艺,满是练家子,并且看景象清楚是早有筹办,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人数之多,一时竟数之不尽,让人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城外百姓全数成了刺杀的仇敌。
天子亲口下了号令,何人又敢违背?
但是不开……
“哐――啷――”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天子对赵胤是全然信赖的,把太子殿下完整交给他也不管,那里是有狐疑的模样?
众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来别处的侍卫和京中兵马告急援助,抓叛党刺客,而不是让天子孤身犯险。
此处离城门不过十余丈,如有人想刺杀太子,这便是最后的机遇,赵胤非常谨慎地护住赵云圳,直到纵身入城,冲到赵炔的面前,看到那一队队刀剑出鞘的侍卫守在天子身边,这才稍稍放心。
侍立在旁的年青侍卫官怔了怔,按住腰刀,没有做出反应,大臣们便已尖声禁止。
城外的人群早已被冲散了,不知是鞭炮惹燃了店面,还是有人决计放火,一片火光冲天而去,混乱的人群攒动如蚁,四周逃命。
“太子爷!”
一时候,叫的,骂的,搅得场面混乱一片。
此时,光启帝方才登上城楼不过半晌工夫。
赵炔隔着城墙也能听到内里的厮杀声,心急如焚,门一开,就提刀冲要出去,晏靳新带着十来名带刀侍卫紧紧跟了上去……
看天子举起了腰刀,仿佛要将不听号令的人斩于当场,侍卫官晏靳新便立马冲了上去,指着城门的守备将军。
他的身边站着是皇贵妃谢氏,背后另有陪御驾一起登城的朝廷大员、皇亲国戚和嫔妃公主。
晏靳新武功高强,是光启帝身边的亲信之人,他一道厉吼,守城兵士那里敢等?
电光石火间,刀剑相向带来的殛毙声早已突破焰火带来的硝烟,传到了城楼之上。光启帝看到了几次险此丧命在对方暗箭下的赵云圳,也看到了存亡之间挥刀护住太子的赵胤。
天空中,焰火绽放。
“陛下,仿佛是炮仗惊了马。”
“多数督!快带太子入城遁藏。”
他双眼一片赤红,在群臣惊骇地刹时,判定命令。
“闭嘴!”赵胤抽出绣春刀,将飞来的箭矢砍出身侧,朝抢步上前的朱九和许煜等人厉色道。
赵胤侧目一望,单手握住绣春刀,另一手将赵云圳挟在腋下,披氅一裹,一个飞掠朝城门奔驰,“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