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启帝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正色道:“朕疗养期间,着太子监国,以安国本……”
……
赵云圳有些惊骇赵炔,微微低下头,不敢言语,还是把题目丢给赵胤。
赵炔欣喜地笑,“转头朕要重重赏她。”
赵云圳弄不明白了。
“前朝早亡,夙怨已消。我看他们现在在鬼域谷底,与世无争,也不打搅旁人,不与朝廷为敌,那就是我大晏的好子民,便由着他们去呗……”
如果时雍还在,后天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我晓得我不该讨情。”
赵胤面不改色,拱手道:“谢陛下。”
“陛下,她已是臣妻。”
赵胤有些不测,猛地昂首,手上的茶盏差点没握稳。
“有话直言。”
“大丈夫行事,当顶天登时。那玉姬与我,有伉俪之名,有伉俪之实,我怎可弃她不顾?”
赵胤放下茶盏,昂首望住他。
“何谓没有产生过?”
“你甚么都别想。有你阿胤叔在旁帮手,大可放心。”光启帝打断了赵云圳的话,俄然捂住胸口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一副气都快喘不上来的模样。
那一场荒唐的婚礼,元驰竟然情愿承认?元驰那日的悔恨不似做假,他觉得在狄人部族产生的事情,元驰是不甘不肯的,怎会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也想玩,也想耍,也想轻松地当米虫太子啊。
元驰喉头发涩,说不出话来。
虽说还未过门,但礼数齐备,在赵胤看来已是既成究竟。当然,他这么说,也是不给天子机遇来反对。
赵胤看他一眼,望向龙榻上的天子,寂然见礼。
“阿胤叔。”
闻言,赵胤眸色微凉,眼皮耷拉下去。
他说罢起家,躬身而拜。
赵胤抬头看他。
“疾行,你贵为世子,怎会如此胡涂?”
稍顿他又道:“太子赵云圳听旨。”
赵云圳难堪地蹙起眉头,“父皇,儿臣也想……”
元驰低垂的头,忽地昂首,直视赵胤。
赵云圳从速起家,恭敬应道:“儿臣在。”
声音未落,天子俄然敛了神采。
他胳膊上绑着纱布,同肩膀一起吊了起来,风骚世子现在的模样看着有点风趣,神采也不太利落,一看便有些愁眉不展。
“三月?”
赵胤眼皮微动,“陛下龙体不佳,此等旁枝末节的小事,岂能让他忧心?”
看赵胤不说话,他搓了搓鼻子,厚着脸皮望着他笑,“你看,能不能算了?就当这件事没有产生过?”
说完,看赵炔怔愣,赵胤接着便将这些日子产生的事情,扼要地说了一遍。末端,看光启帝好久不言语,他后退两步,在龙榻前深深一拜。
光启帝似是有些累了,又对赵云圳叮咛了几句,便摆手表示二人下去。赵胤本来还想叨教天子朝中诸事的措置,岂料,赵炔就像看破了他的设法一样,俄然叹了一口气。
唉!就晓得瞒不过赵胤的眼睛。元驰不装了,收起笑容,在他的下首坐下来,当真地问:
“儿臣不敢。”
“赵胤听旨。”
“你这孽子,是不想让父皇放心养病不成?”
“狄人部族的事情,陛下可有旨意?”
前次太子监国,赵胤帮手,还引来朝野不安,众臣暗里很有微词,现在天子一醒,直接下了旨意,那就是师出驰名了,那个还敢置喙?
锦衣卫衙门里,元驰已然等他好久。
如果只要几日,他伤势怎会病愈?
“求阿胤叔成全!”
光启帝悄悄看着赵云圳和赵胤,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像是适应不了刺目标光芒普通,好久没有说话。这些人这些事,明显离他那么近,又感受那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