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
小屁孩的脾气不小。
“父皇说,男人不能随便靠近女子,一旦靠近了就要卖力。”赵云圳苦着小脸转头,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时雍,两条都雅的眉毛揪了起来,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你叫甚么名字,是哪户人家的蜜斯?待我归去禀了父皇,便来迎你……”
赵云圳小嘴一撇,“罚你带我去放河灯,罚你陪我玩一整夜。”
早就传闻锦衣卫监督朝堂,几近各部各处都有锦衣卫的探子和眼线,但她没有想到诚恳木讷的阿拾也是此中之一。
小屁孩儿放着狠话,看赵胤虎着脸,声音又渐突变弱,拉着他的衣袖扯来扯去。
“阿胤叔,我完了。”
“大人?”时雍正想扣问如何办,赵胤便俯身捂住她的嘴,朝她偏了偏头,“躲好。”
“骗子!”
与一个不大点的孩子眼对眼看半晌,她扬了扬唇。
“让开。本宫要见阿胤叔,谁挡谁死。”
“那里学来的话?”
赵胤嗯一声,似是接管了这类解释。
赵云圳看看她,又转头看看走过来的赵胤,大眼睛突生诡异。
“归合法死之人,如何死都是死。”
“你要如何治我罪?”赵胤似在哄他。
时雍愣了愣。
赵胤冷酷的视野从她头顶扫过,“本日在诏狱,你很变态。”
看孩子懵然不懂,赵胤不再多说,哈腰把他放到地上。
“哼,没我答应,他们不敢出去。敢来,我就杀了他们。”
四目相接,时雍看出他眸底的核阅,又敏捷低下头。
余光瞄畴昔,赵胤已然坐直身材,放下裤腿规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疼痛的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然后,收回震天动地的叫声。
时雍点点头。
“混闹!”赵胤声音已有不耐,“谢放,太子殿下的长随呢?”
这忍痛的本事,时雍自叹弗如。
赵胤放手,掌心薄薄的一层茧从她唇上掠过,时雍激灵一下,蓦地绷紧。
时雍在帐子里,看不见小屁孩儿如何折腾人,但是那放肆恶棍到最后要哭不哭的凶悍,倒是有点好笑。
帐子里没有动静,赵胤又咳一声,提示帐子里的人偷偷拜别。
“嗷――”小屁孩儿双脚方才落地,人便嗖地一下溜远,直接往屋中的床上跑。
“这个案子还得深查――”
时雍都快等得睡着,冷不丁一个暖乎乎肉嘟嘟的小身子钻出去,吓了一跳。
“民女见过殿下。”
“不嘛不嘛。阿胤叔,你是我的亲徒弟,又是我的亲叔,我就要你陪。”
“阿胤叔床上有女人。”
“能为大人做事,是阿拾的幸运,我想快点把你治好。”
赵胤揉了揉他的发顶,“送你回宫,明日再玩。”
“阿胤叔,我要治你的罪。”
“不嘛。父皇已经允了我,彻夜住在无乩馆,同你做伴。”
赵胤:……
时雍手上猛地加快,从内而外向反方向挑动他的筋膜。
“阿胤叔,阿胤叔!”
赵胤将小屁孩儿拎起来,重重咳嗽一声。
赵胤手抚膝盖,不答反问:“殿下怎会来这里?”
时雍本能地昂首。他在看她。
灯火仿佛含混了几分。
时雍微顿。
赵胤伸手去拎他的衣领,“下来。”
这是侍卫谢放的声音,但是很明显,他挡不住小太子。
“并无非常。”
赵云圳从小习武,技艺健旺,不给人反应的机遇,撩开床帐便一头栽了出来。
头痛。
赵胤看着她,下了断语。
“中元节到处都是热烈,宫里却冷僻得紧。父皇病体未愈,母后也不肯理人,我便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