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昂首一看，是白执。
莫格玛吃惊地望着他，“你如何晓得？”
就连哈森都变了神采，几次三番想要张嘴，又呐呐地闭上。
“放开我，我说。”
赵胤手指在膝盖微敲，淡淡开口，“准。”
“侯爷，我想问她几句话。”
时雍重视到她用的“伊干德和他的后代”如许的词，眼皮一跳，与赵胤互换个眼神。
但这杀猪般的嚎叫，足以震摄世人。
堂上传来一阵抽气。
“……我说！”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浅显，戴着一顶帷帽，瞧上去不太起眼的高个男人。
公然，不等诘问，莫格玛便招认了。
她说话时，肩膀不断地横动，仿佛用尽了力量，仇恨全在气味之间。
那一群听审的吉达人松了口气。
她嗟叹般哭泣点头，喉头一梗，不知俄然想到甚么，脸上暴露一抹奇特的笑。
时雍想了想，说道：“你可真狠得下心。但你不是因为他发明了你殛毙他的儿子才下毒的，而是你，早就想杀死他了。”
“古井下有秘道，这老妇应是耐久与外界互通有无。吉达村的血案，她脱不了干系。”
莫格玛已是呼吸有力，恨不得顿时认罪去死，那里还会抵赖？
莫格玛说：“喂毒。伊干德发明我杀了他的儿子，暴跳如雷……我要不先动手为强，死的人就是我。”
“你杀了她？”
来人恰是十天干辛字卫的辛二，白执尊称他一声哥，可见心底对他非常佩服。
“辛二哥，你来讲。”
“是啊！赤鼓杀人，最早死去的便是她的儿子，亲儿子……”
莫格玛的目光转向她来，微微惊奇，脸上又浮上一丝笑。
在世人迷惑的目光里，辛二道：“我们在井底没有找到尸身。他的丈夫和后代以及‘投井祭神’的童男童女，或许还活着。”
莫格玛抿了抿嘴，嘲笑，“是又如何？他莫非不该死吗？他孤负了我。说好的，阿谁女人生下后代，便归我养，算作我的后代，他毫不会顾恤阿谁女人半分，更不会对阿谁女人生出情分。可他叛变了我……莫非不该死吗？”
哈森那里敢承这个口？
莫格玛凄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时雍却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莫格玛游移了好久，俄然将头垂得更深。
莫格玛毫不掩瞒，她对伊干德和两个后代的悔恨，也不再掩瞒这个连村里人都不晓得的奥妙――她不能生养，便买了一个女人返来为丈夫生儿育女。阿谁女人不肯意，她和伊干德便把她囚禁在后院的古井里……
莫格玛有些踌躇，目光低垂下去，“我按伊干德死前的打算行事，只是为了活命……我阿谁侄儿，雅各布，实在并非我的娘家侄儿，他才是同他们联络的人。井底的人如何来，如何走，童男童女又去了那里，我不知情……”
“我们在古井的暗道里，看到了她攀爬的手足迹痕，这做不得假。诸位如果另有疑问，且去问她，另有何话可说？”
这张椅子要不了莫格玛的命，但是所谓刑具的短长之处，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场之人，大多未曾见过锦衣卫的手腕，见状早已吓得心胆俱裂，无人再敢讨情。
他们向来没有见过如许的步地，已是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不断地劝莫格玛，快些把本相说出来，少受一些罪。
辛二抱手拱手，环顾了世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莫格玛的脸上。
就连吉达村的村民都没法了解。
“他们在那里？”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