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君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眼泪就滚落下来,“锦丫头,你娘没了,你就是外祖母的心头肉。只是外祖母这些日子更加看不透你了,你自打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像换了小我,闺阁女子的端方礼节你一样不学,偏要出头露面,逞能要强地给人治病。万一治出个好歹来,安家可不是被人看了大笑话了?”
一提起蓝哥儿,崔老太君不能不留意。
锦心悄悄好笑,没想到本身另有这个本领!
卢氏带着安清想到外头绸缎铺子去看看,都没出得去。
“你不晓得,我们大户人家的蜜斯怎能抛头露面去做这些谋生?你如许折腾,毁了本身不说,连带着你娘舅家的几个姐妹,也说不着好亲了。”
锦心只得日日繁忙着,顾不得身子刚好,为这些得了痘疹的孩子治病。
既然外祖母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能一意孤行,总得谅解下这位年过古稀的白叟家。
第二日,除了给崔老太君存候,她哪儿都没去,只在锦罗阁里待着,看看书,捣鼓点儿药,倒也津润。
只是到了晌午,外头大门处就已经被车马给堵上了。
偏卢氏又架桥拨火,日日在崔老太君耳根子上吹风,“老太太,蓝哥儿的病能好,也是大女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赶巧了。大女人在家里时,也没传闻她学过医术。到我们家才不过半年多,如何就会了?”
崔老太君固然这两天因为蓝哥儿的事儿,对锦心的曲解和缓了些,但被卢氏这么一挑,又感觉内心有疙瘩了。
崔老太君固然心疼外孙女儿,但她更看重安家。锦心乖顺还好,这府里还能容得下她。现在锦心如此大逆不道,崔老太君对她已经深深地绝望了。
见她仍然“执迷不悟”,崔老太君也实在是没辙了,她叹了一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尽是怠倦。
一想起那些新鲜的孩儿将要因为痘疹而死去,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样钝疼。
加上卢氏又说了一番话,崔老太君更是深深地佩服了。
第四天上,一大早,锦心就起来了,清算划一,她就筹算到大门口的倒坐房里等着,好给那些孩子诊断。
因为怕今后没有机遇出来,锦心今儿一向坐到了入夜,足足诊断了四五十个小儿。
这些人也就罢了,比及了入夜,治完了最后一个小儿,锦心已是倦怠不已。
谁知刚出门,就见榴花急仓促来到了锦罗阁。
她不过是看几眼,诊诊脉,开个方剂罢了。又不从她这儿买药材,她天然不需求银子。
卢氏说了,宫里太病院的那些太医,哪个不是家传下来的?个个都胡子斑白了,才气在医学上有些成就。像大女人如许的,能有多大,就敢给那些孩子治病?万一治不好,人家不得打上安家的门来?
卢氏垂下的眼皮里,闪过一抹对劲的光。
锦心跟着她来到了崔老太君的院子,进了正屋,给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崔老太君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