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侠道:“快到冬至了。等冬至节那天,我来给武清伯送节礼。您老日理万机,我就不叨扰了,告别。”
既赚了大笔的银子,又能通过这单买卖跟国丈李伟交好。邵大侠真可谓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邵大侠笑道:“成啊!朝廷是皇上的,李贵妃又能当皇上的半个家。这朝廷的银子,到了您手里,不过是挪了个窝罢了。老百姓不有句话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潘万利问道:“裁缝女工我都招齐了!不晓得邵大侠您筹算给每件棉衣定多少本钱?”
李伟赶紧将邵大侠让进了客堂。
邵大侠见到李伟忍俊不由。只见李伟的腰间有一根小绳索,绳索上拴着七八只麻雀。那像是甚么国丈爷?活脱脱一个乡间老农。
吴侍郎拥戴道:“也是。李伟是皇亲国戚,李贵妃在宫里又正得宠。获咎谁,我们兵部也不能获咎她啊。”
一名兵士给戚继光抱来几件新棉衣。
武清伯用手蘸着唾沫,边数银票边说:“邵大侠说话就是在理!肥水的确不能流外人田!我在后花圃里种了几亩菜。常日里屙屎屙尿都是在菜地里!”
邵大侠喝了口茶,道:“要说做买卖嘛,赚小民百姓的钱必定是慢。这一回,我们赚的是朝廷的钱。没有比朝廷的钱更好赚的了!”
邵大侠道:“呵,谢武清伯的美意。对了,武清伯,那单棉衣买卖做完了。明天我是特地来给你送利钱的。”
武清伯点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了啊!”
归醉楼夏字号雅间。
邵大侠喝了杯酒:“三百六十行,一行有一行的猫腻。这制棉衣嘛,我传闻猫腻就在棉花上。那些边军丘八,个个生的五大三粗,抗冻的很!用新棉花制棉衣,穿在那些个丘八身上,岂不是暴遣天物?你就不会在棉花上动脱手脚,把本钱拉下来?”
郭乾是嘉靖十七年的进士,为官三十多年。此人固然不贪,是个清官儿,却也没甚么太大的才气。他的兵部尚书位子是苦巴巴的熬资格熬来的。
兵部尚书郭乾正在查阅着贩子们奉上来的棉衣价单。
吴惟忠委曲的说道:“大帅,你看看,他们身上都穿戴新棉衣呢。”
说完,邵大侠把银票递给了武清伯。
兵部左侍郎吴桂芳问道:“郭部堂,诸位贩子的价单全都报了上来。遵循往年的常例,应当取报价最低者做这单买卖。”
隆庆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来往的都要早一些。
戚继光见状,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副将吴惟忠一鞭:“彻夜有大雪。不是让你将新棉衣分发给当值的弟兄们了么?”
邵大侠笑道:“武清伯好雅兴。”
邵大侠收了兵部的银票,来到武清伯府。
戚继光终究上了空心敌台。敌台上笔挺的站着六个兵士。这大冷的天,人一呼吸,口鼻就要带出呵气。这六个兵士口鼻前却无呵气。
武清伯接了银票,乐的合不拢嘴:“这么快利钱就到手啦?我做伯爵有甚么好?一年就那么几个俸禄。还是经商来钱快啊!”
潘万利面露难色:“邵大侠,这但是兵部下的订单。如果做手脚,今后出了事儿。。。”
他们已经被活活冻死在空心敌台上了!
郭坤道:“罢了!就这么着吧!把这单买卖,交给武清伯李伟去做!他的报价是每件六两银子,二十万件就是一百二十万两。你明日去趟户部,让户部把银子划到兵部的账上。”
一件棉衣本钱二两银子。二十万件本钱不过四十万两。而兵部、户部划出来的银子却有足足一百二十万两。一来一回,就有八十万两的利钱。邵大侠跟李伟二一添作五,邵大侠能够分四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