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道：“六哥，有件事，我要求你。”
贺六笑了笑：“到底是保存卫所制，还是实施募兵制，这是国度大政。我想皇上自有圣断。我就不妄加评断了。”
贺六跪倒在隆庆帝的龙案前。
何二有些难堪的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娘明日过七十大寿。六哥你不是命令，原锦衣卫的太保，在蛇灵案告破前都不准回家么？我想。。。”
贺六叩首道：“皇上放心！一个月找不出凶手，不劳皇高低旨，臣是没有颜面再做北镇抚使的，会主动请辞。”
何家大伯道：“王崇古、谭纶那些人，的确是丧芥蒂狂了！竟建议皇上裁撤全天下的卫所军！扯淡！他戚家军、俞家军、辽东铁骑加起来不过十万人。天下卫所军呢？浅显卫所二百六十万人。亲军二十六卫三十万人。他们那些募兵制的私军再能打，也保卫不了两京一十三省的广袤地盘！把卫所军全给撤了，大明立马就会大乱！”
何家大伯针锋相对：“卫所军吃空饷，募兵制军队就不吃空饷了？蓟辽边军倒是募兵制的。据我所知，兵部清册二十万人。实际上呢？蓟州边军加上辽东铁骑，不过八万人罢了！”
回了北镇抚司，老十二赵慈迎了过来，道：“六哥，那些个耍蛇的，我已经鞠问结束了。他们都没有作案的机遇。”
灵蛇案堕入了僵局。现在贺六手里独一有效的线索，竟然是西域一个传播几百年的传说：蛇灵转世库尔班。
隆庆帝怒道：“敢暗害朕的锦衣卫！还是两个堂堂千户！若查出真凶，朕定要灭他十族！贺六，你给朕听好了。限你一月以内，侦破此案。案子破不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贺六给何老夫人磕了个头，道：“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何二在一旁道：“六哥，我娘上了年纪，老犯胡涂。你不要在乎。”
何老夫人道：“好孙子，乖！来啊，快给赏！”
何二道：“那我就代我娘，谢过六哥了。”
隆庆帝提起笔：“罢了。你退下吧。”
何老夫人已然七十多岁，脑筋不太灵光，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贺六问王八：“老八，找到线索了没有？”
世人边喝酒边谈天。何家的管家何平，俄然走到何二身边道：“老爷，太夫人困的不可了。吵吵着要回卧房睡觉。”
王八答道：“临时还未发明线索。不过伪元大宗正府的档案，的确很成心机。内里记录了很多的奇案。鬼怪杀人的案子，我已经看了三十多宗。无一例外，都不是鬼怪杀人，而是人装神弄鬼。”
贺六哭笑不得，遵循辈分，他和何二是兄弟，何老夫人应当称他为大侄子。
贺六出了永寿宫，直奔北镇抚司。
贺六以沉默应之。他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
元朝大宗正府，近似于大明的锦衣卫。亦属于专办奥妙差事的衙门。
隆庆帝满脸不悦：“贺六，你做事向来稳妥。这一回如何这么莽撞？那八小我，如何说也是两榜出身的朝廷命官！你一不请旨，二无实证，说给他们上刑就给他们上刑？你晓得百官如何说么？他们援引海瑞当初给先皇上的《天下第一疏》，说朕以家奴治天下！”
永寿宫大殿中。
贺六苦笑一声：“读书人们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大家间哪有甚么鬼怪？有鬼怪，也只不过是用心叵测的人扮的！”
何二走后，贺六来到王八那儿。王八正在翻阅元朝大宗正府留下的档案，从档案中寻觅蛇灵库尔班的蛛丝马迹。